香味略减，沉醉在香中的司福略微清醒。见氏和慕容氏仍满脸陶醉，鄙夷之余不禁生疑惑。

“阿姑。”

南康公主貌似心情极好，当即拊掌，令婢仆抬上一只木箱。

她同桓济不睦，打定主意留在建康。不求讨好南康公主，至少不能主动给借，让她将自己撵回姑孰。

定了定神，司福不敢再七想八想，端正仪态走内室，向南康公主福行礼。

司福正走神，侧的婢仆突然发一声轻咳。

“殿下。”

南康公主话落，慕容氏和氏小心凑趣，夸赞李夫人调制的香料极好。

司福不觉气，瞬间如置海，宁愿长醉于此，不愿睁醒来。

“对，你不提我倒是忘了。”

箱盖打开，里面整齐堆叠十余只长方形木盒。盒上纹，没有镶嵌彩宝，却沿着纹嵌金丝银线，颇有几分耀。

琅琊王府不比级士族，却也算是皇族中的翘楚。

“哪里话，我倒是觉得不错。”

想清楚之后，司福再不觉得书信手，穿过回廊，快行几步走到门前，得知李夫人之外，慕容氏和氏也在内室，不禁有几分诧异。

李夫人一边净手，一边笑：“这百香还是我年少时调过，多年没有寻得材料，如今倒是手生许多。”

“过誉了。”李夫人看透她的心思，未有半分亲近之意。三两句扯开话题，转到中赏赐的绢布，以及盐渎送来的首饰上。

司福未在客室久留，将司昱的书信收怀中，略微想了片刻，仍去拜见南康公主。

礼，旋即告辞离府。

婢仆

之前遇到，还以为这两个是在屋里太久，门透透气。没想到，她们竟有胆来见阿姑，不觉得是在讨嫌？

李夫人角带笑，素手轻动，先后从几只瓷罐中取材料，依照次序放稍大的瓷罐中。动作优雅柔，更带着几分飘逸，令人移不开双，不由得陶醉其中。

南康公主唤她去，传话的阿麦已等了小半刻。

“妾亦喜调香，只是不及夫人半分。哪日夫人得空，可否指妾一二？”氏声音温柔，哪怕不喜她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声音极是悦耳。

她父被世人赞为名士，同王导、谢安、王坦之等皆为好友。自小到大，她见识过的香料没有一千也有几百，这样的香料还是首次见，里面添加了什么材料，她竟是一味都猜测不到。

又过小半刻，温香全散去，婢仆收起调香工，换上新的香炉。

大概过了一刻钟，新香调成，婢仆燃香炉，无香烟袅袅飘散。

“是。”司福坐到蒲团上，耐心等着李夫人调香，没有着急取书信。

虽然遣退了婢仆，但她相信，两人所言绝瞒不过南康公主。与其自作聪明，再次惹来阿姑的厌恶，不如主动代，好歹能得几分好。

“世回去了？”

南康公主笑着摇，发间金钗闪烁光影，以彩宝镶嵌的红梅几可真。

氏和慕容氏不知端的，只觉木盒，盛装之必定价值不凡。司福想起日前盐渎送来的金钗，呼不由得滞了一下。

南康公主坐在屏风前，面前放着一只香炉，炉盖半开，虽未燃，仍有一缕香自炉内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