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此事是我不对。”褚太后没有否认。

南康公主无意多言，话锋一转，明此行的主要意图。

姑嫂二人正面对坐，一人面带惭愧，一人冷如冰霜，室内空气似被冻住，婢和宦者低着，缩脖，大气都不敢。

“天下旨？简直是笑话！”

“南康，事已至此无可更改。”褚太后沉声，“再者言，你终究姓司。”

如果她不姓司，即便瓜儿不被那老所喜，也不会时时面临危机！

南康公主没有回答，只觉一阵齿冷。

桓大司上表为桓容请官，褚太后固然无法阻止，事先透个消息总不困难，好歹让南康公主有所准备。

这让她如何不气！

“阿妹，我是不得已。”

“明年北伐，皇姓仍为司。”

殿门合拢，室内只剩姑嫂两人，褚太后的声音幽幽响起。

“阿妹可是怪我？”

这样的背信之举还想全而退？想得！

“天非我亲生，到底关乎晋室。桓元为人如何，你比我更加清楚。我对不住你，但我对得住历代先皇。换你是我又会如何？”

“好一个不得已。”南康公主冷笑，“老势大，官家不由己，下旨之事我不怪你。但遣人给我送个信很难？哪怕透一星半，让我有个准备，也不会如此措手不及，没有半转圜的余地！”

南康公主话里有话，褚太后面现一丝恼怒，更多则是尴尬。

听宦者禀报长公主请见，褚太后放下经，不由得苦笑。该来的总是会来，到底躲不开这一遭。

“托太后洪福，命还保得住。”

旁人不明白，南康公主却是一清二楚，朝堂主的不是天，里同样不是！如果不是褚太后，桓大司上表的消息不会被隐瞒，直到尘埃落定才闻于朝野。

慑于桓大司威严？说白了，不过是为保存自利益。

“我知圣旨已下，我定要离开建康。但我提醒你一句，盐渎县设在侨郡，掌握该地的郗愔手中握着北府军。你怎知那老将我送走，心中没有别的打算？”

南康公主对褚太后是怀着怒气的。

南康公主不为所动，继续冷笑：“如果你还有几分良心，就实话告诉我，那老许下了什么？”

“太后以为呢？”

“你信他？”

“瓜儿淋雨着凉，需延迟数日启程。”

庾皇后和南康公主不对付，隐瞒消息还说得过去。褚太后每次遇上难题，只要是求上门来，南康公主极少推却，都会尽量帮忙。到来好心没好报，被生生摆了一。

褚太后沉默良久，似在心中衡量。最终叹息一声，令殿中宦者和婢全退下。

事成定局，他们母被到墙角，里竟连个送信的都没有！

南康公主命人备车府，直台城面见褚太后。

“瓜儿喜读书，中库存典籍繁多，阿嫂可容我挑几本

盏茶的时间，宦者将南康公主引内室。

结果呢？

褚太后迟疑了。

”瓜儿着凉了？可有大碍？”

“信尚且有希望，不信……”褚太后摇摇，在她的位置，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再者言，瓜儿唤她一声伯母，此番仕外县，长辈的总要有所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