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从跟了黄云山，就很少登台了。成天着对着一张枯槁而又喜怒无常的老脸，早就受够了。如今周习坤这样年轻英俊健康的人在前，不用挑逗也能动了情。

这场计划行得比周习坤预期的还要顺利。本说下这个时候，是军比政大，有兵有枪那才是真家伙，即使是市长本也不算什么。不过严秉煜的父亲不一样，他是南京委员长的留学时的同学，并且受其信任。在上海，各路都要卖几分面给他。严秉煜是大公，有他铺路，何愁不顺风顺？

鼻里透两缕青烟，他开始倾吐心里话：“实不相瞒，我在天津有个拜了把的英国人兄弟，那时候他的船遇险，要不是我从海滩上捞他回来，现在他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这批印度货，就是从他那来的，以后也肯定是源源不断的有。”

“黄云山若敢如何，就把他扔回天津去，到时候自然有人替我们炮制他。我想他投鼠忌，暂时没那么大胆。”周习坤端起茶杯，低喝了一，将浅淡笑意掩在了杯后。

严秉煜注视周习坤若有所思地笑着了：“那好。不过我总不放心黄云山那人。”

“那还不是多亏了黄大哥。”周习坤靠着墙坐在另外一端的榻里，臂弯里依偎着个杜小明。

那批货很快就打着茧的名义驻十六铺码的仓库，苏家是办丝厂的，所以这个名不会引起什么人怀疑。通过严秉煜，周习坤又认识了位法国人，尔先生。此人在公董局里任职，说得一好中文，简直是个中国通，而且喜卖，不过由于知成语太多，有时候难免偶尔以字面识意，把词张冠李用错地方。闹一些啼笑皆非的笑话，也权当幽默了。

周习坤双目盯着他，不知心里用了几分真情，可那神却已是情款款，像是对着自己久别的恋人。他结一动咽下了那酸甜的橘后，缓缓悠悠地：“黄大哥，你打

“周小弟，你果然比你大哥有本事，这以后还不是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黄云山长长歪斜在烟榻上，嘴里嚼着玉烟嘴糊糊地说。

去告诉他，这件事与他无关。”

印度烟土在尔先生的洋行里一上市，很快就销售了去。这个过程时间极短，钱来得极快，即使被尔先生去了一份，可还是有一笔可观的数目。

黄云山展开笑，脸上嘴角堆起一沟壑，周习坤说话中听，这一就比周习盛一万倍。虽然自己是现在是龙游浅，可依旧被他恭恭敬敬地捧着。黄云山心里兴，肺腔里又起了躁动，一烟长吐来，还觉着不够，里面似乎还有什么在烟熏火燎地鼓噪。

周习坤不动神，角笑微微地咬了杜小明喂来的一橘。两人只穿着条薄透白布的，早就你一搭我一缠地织到了一块。房间里温，杜小明的鼻尖上沾了细小的汗珠，一只手不老实地在盘周习坤绸褂上的盘扣。

周习坤有纵然一跃成为暴发的觉。他不是个没见过钱的，可这是他白手起家，挣到的第一笔。从前他对钱没有什么概念，无论多少到了手里总是很快地就挥霍去。可现在他想把那些钱抱着全亲吻一边，看看这究竟是多少。不过到底周习坤没有这么，在忍下狂喜之后，他很低调地将钱分开存到了外国银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