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了这么多年，嫉妒了那么多年，红了那么多年，终于，不用再屈居他人之下，多么的……畅快。

窗外，开始落了。

听到有人屋，姬略带惧意地睁开，发现是梁君之后，又略略放松，“梁公，你怎么……”

梁君再一次在碧萧的帮助下悄悄爬了窗台，如果……如果这次姬听话，愿意带了全副家跟他走，他就原谅她。

然而解决碧萧比他想象的容易，碧萧反过来解决了他的问题——在她看到姬的尸之后，泪盈满眶，却是，喜极而泣。

姬微微一笑，“谢谢你，梁公，家不由己，况且……家已有了心上了。相信梁公将来一定能得遇名门淑女，直上青云。”

那一夜姬屋里有人，是如松。

却听男人近在咫尺的声音如从遥远的黄泉之下传来，“当然，怎么可能放在心上，你不，贱/人。”

梁君只得听着，听着姬与如松温言谈，听着姬与如松下棋，听着姬对如松殷勤小意。

他看不到自己的脸，也就看不到，自己红得令人胆颤心惊的双。

借着更衣见客的名让鸨

也许这么多年来，姬是她唯一想要超越的人，却偏偏，也是她唯一愿意模仿的对象。

那天七弦公被鸨母迎来，隔着一帘问答的人，是她碧萧，唱了那么多年的曲儿，没有人知，她会模仿姬的声音，惟妙惟肖。

“姬，我们离开这里吧。”一片影投在姬上，梁君站在姬面前，居临下地望着她，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等到姬真的不再有声息的时候，梁君才忽然觉得慌张，他无措地在房间里转圈，狠了心尖，三尺白绫将曾经魂牵梦绕的佳人挂到了梁上。

死了好，死了也好。

梁君趁机爬姬的屋，发现姬散了一青丝，半倚在床上，虚弱地微阖着，大概如松大怒之下下手很重，让姬有些眩。

不跟那个女人计较，已经是他大度，那个女人竟然还在背着他对官纨绔们谄媚！

姬睁大了睛，想喊，却被捂上了嘴，想挣扎，眩却铺天盖地而来，本使不上什么力气，她万分惊恐地想要转看梁君，却只能看到缠绕在自己颈间，那一把从前柔丽现在却索命的青丝。

漠然无声地看着梁上的尸，梁君整个人都冷了下来，变得异常清醒——有一个人知他今晚在这里，碧萧。

“家也不太清楚。”她无奈地叹了一气，“我们这人，又何曾真的被人放在心上呢，即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人，有一分酸楚一分无奈一分甜一分向往。

那污秽之地，赠与他的盘缠也沾了歪门邪风。

梁君没有回答，转拿了妆奁匣上的玉梳，扶起姬，一下一下帮她梳着发，压低了声音，“大人怎么了，下这么重的手？”

就在这时，他听到如松似乎要找些什么却没找到，与姬发生了争吵。如松怒气冲冲，甩了姬一个掌，然后不知了什么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