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疑过许久，直到现在了决定。

大概过了几秒钟，也许是一整年，一直沉默的齐辉才说了话。

白星河总算安静了，声音闷闷的：“你会后悔的。”

齐辉素来冷漠的脸孔，忽然有了霾。

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发觉，祭品上有竹叶的气味，像刚从山里钻来、提着篮的小孩。

“是。”

齐辉：“我们回鬼界吧。”

此刻无法安宁。

这样的吻仿佛刚

白星河推搡他，两人赤.的肤挲时，仿佛被火过，齐辉的官里被留下一发疯的爪痕。

褪去了以往的沉静之后，他终于偏执的本质，就像他上沉睡的怪。

一颗如擂鼓打颤的心，隔着肤和齐辉靠得那么近。

这只摘取了所有饰品、苍白瘦弱如火的手，被他握在手心里。

分明刚才还在为他泪……

那条蛇正在胡响尾，心烦意。

他一副大难临的惶恐模样，好像对方说的是斩立决。

“难你不愿意履行婚约么，”他的声音很轻，有蛊惑的味，“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你不满意？”

齐辉上前，唤醒了睡梦中的祭品。

“你真麻烦，现在又不愿意了？”

“庚辰日将至，”他说，“以后的事情……慢慢来。”

他还是不想蒙骗齐辉。

……这是唯独属于他的，不受任何人束缚的祭品。

“你需要我考虑什么？”

“知。”

白星河不懂齐辉怎么突然半夜下凡，还来了疯劲想娶他，这架势隐隐浮现歇斯底里的征兆。他连忙解释说：“你别冲动，再好好考虑。”

有个声音在低语：为什么不留下呢。

认命地拉住齐辉的手，像从前齐辉对他过的一样，将手贴在了自己上。

“白星河。”

齐辉松开了他的手。

白星河梦魇似的坐了起来：“你是齐辉？”

“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但是……”闪躲的双被光刺得泪，白星河难堪地小声说，“我不知怎么说。”

齐辉俯下亲吻他的角，还想得到一个拥抱。

“可是……”

他神郁，却耐下心安抚白星河：“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齐辉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怀有死前的短暂回忆：山林、巫医、草药……金耳环采药的小孩，从很远的地方逃走了。

那瞬间，齐辉也噤声了。

白星河眉睫一颤，从昏睡中睁开了睛，也见到了黑夜里的人。

齐辉攥了白星河渐渐发冷的手，语气又冷下去：“为什么？”

“……你知你在说什么吗？”

“我是个男人，”白星河已经冷静下来，实话，“和你一样的别。”

“我没想到你会骗我。”

齐辉上了床，将他压在下。白星河再次涨红了脸，像之前被迫看齐辉宽衣解带那样叫起来：“你什么？”

“为什么？”

少年的苍白且修长，没有任何地方值得怀疑，的确是同。

毕竟……

黑暗中，两人的贴在一起。

灯亮了，将床榻上的两人照得纤毫毕现。

白星河低下，目光躲闪，试图拽回自己的手，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