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所的位置有些偏僻，三更半夜，租车不太好打。

“小舟，你也谅谅叔，别让叔难啊，回去吧。”

陈叔一边说着一边跟堵在大门两侧人大的黑衣保镖递了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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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赔偿金还没给你呢……”

“放开我！”贺临舟恼火地吼了一声，奈何擒住他那两人丝毫无动于衷。

上的棉质家居服在刚刚的拉扯下衣领有些走形，领松松垮垮的挂在肩上，半肩下一小片可怖的淤青。大概是从中午到现在一东西都没吃的缘故，也向他发了警告的信号，闻寻川抬手把领扯正，微驼着背，伸手住自己从刚才开始就隐隐作痛的胃。

他蹙眉怒瞪着面前的一堵人墙，有气撒不去，只能朝人吼：“我回去行了吗！放开！”说着一把甩开自己肩膀上的手转回房，重重一把摔上房门。

小区里竖着几盏路灯，球形灯罩内投的昏暗光线被包裹稠的黑夜

“叔，我真有事儿，急事。”

刚刚发生争执的过程中手机从袋里掉了来，屏幕好像摔碎了，当时场面有些混，闻寻川没太在意地把手机回袋里，这会儿掏来想用打车件叫辆车，这才发现手机黑屏开不开机了。

四周安静得厉害。

闻寻川用手背抹了一把还在不时往外渗着血珠的嘴角，抬手把鼻梁上架着的碎了一半镜片的镜摘下来放袋里，冷扫过边刚刚明显拉了偏架的年轻民警：“我能走了吗？”

下车的时候他抬看了一打表上的时间，已经十二多了。

关机，请稍候再拨……】

他只好一边朝大路上走，一边留意有没有路过的租车，一直往前走了有近五百米，才终于拦下一辆租车。

他从兜里摸一颗中午躺在沙发上时随手兜里的薄荷糖，剥开糖纸把糖球放嘴里，尖上的一丝清凉的甜味总算是稍稍冲淡了他嘴里那吐不尽的淡铁锈味，也稍稍缓解了胃的异状。

他拿起手机再次给闻寻川拨过去，对方还是关机状态，回去看了一两个小时前闻寻川发过来的最后一条微信消息，一咬牙，把手机袋里，扭看向一侧的窗。

“这是派所！不是你们打架的地方。”负责记录的老民警指着蹲在墙边几个衣衫凌、看上去都稍显狼狈的男人，“你们带钱的自己过去一下罚款，没带的打电话叫家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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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小孙！”老民警给他使了个神制止他的行为，用笔杆了面前桌上的记录簿，对闻寻川说，“过来签个字，等他们几个把赔偿金凑齐就能走了。”

闻寻川看也没看就在案情记录单最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放下手中的笔，迈开长径直朝门走去。

黑着脸的小民警一拍桌瞪着他：“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告诉你在派所里寻衅滋事没拘留你就已经不错了！”

见陈叔不吃，贺临舟不耐烦地挥了挥胳膊打算直接从堵在门的俩人中间闯过去，不料这俩人还真的一儿都不手，他打了石膏的胳膊本就使不上力，那只在他肩膀上的手力又重得几乎把他另外半条胳膊也掐得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