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样的揶揄，弘曕气急，上争不过，便在床上讨回来。肃被折腾半宿，第二天便骑不成，唯有坐车。无奈路不平，车颠簸，他坐在里面也并不舒坦。

“你就这么想帮他？”于是弘曕也开门见山。

“那这样好了，你去济南，我带一分人北上。”想了想，肃如此。

“可这是皇上的旨意。”弘曕掂了掂手中的圣旨。

“你又不会带兵……”

任肃说破了嘴，弘曕就是不依，最后他只好，“你是不是介怀我与孟戚元？”

“可是万一挡不住呢？”肃被他问的一怔，弘曕看看他，继续，“既然太后打算已经南下，那么下重中之重，就是保护她老人家的安全。只要太后在，皇上在，那大清就在。洋人了城，未必就占着不

“孟戚元固然有错，但错也不全在他上。”听他这么说，肃却忍不住开为孟戚元鸣不平。

“你说火车啊，那玩意儿是好，可造起来太钱，又没什么大用。”

周围都说肃是杞人忧天，所以消息传来时，大概也只有他一人不觉得意外。战报上说，北洋师全军覆没，英法联军从天津登陆，正在与孟戚元带领的民团作战。

弘曕见他维护孟戚元，很是不快，“怎么着，他打败仗还有理了？”

“不行。”想也没想，弘曕立拒绝。

“我把人给孟大人，跟他的民团会和，我自个儿不上战场。”

“当初首战失利，倒是真有人哭的稀里哗啦……”

“海战有什么了不起，你看我在上，不照样把粤匪打的稀里哗啦。”

“听说洋人会铺铁轨，在上面跑的车又快又稳当，我们怎么不造一个？”外弘曕骑与车并行，肃便扒在窗问他。

就在说话间，前面一骑飞奔而来，中大呼“圣旨”。

“这会儿你倒没自信了，我们大清海战不行，未必陆上就败了。如果能把洋人挡在京城以外，哪怕最后议和，也能有回旋的余地不是？”

肃却不肯服，照实答他，“地上你能打，未必你海上也能打。”

那么糟，连姓孟的都比不过？”

听弘曕如此说，肃不由叹气。“形而上者谓之，形而下者谓之，化而裁之谓之变；推而行之谓之通……”

说孟戚元，弘曕就没好气。肃不想跟他纠缠，只好转了话题，“我们还是快赶路吧，别耽误了，要是洋人了北京城，那就全完了。”

“这姓孟的，误国殃民。”弘曕冷言。

可是这么惨的败局，却是肃始料未及的。

“大哥，你念什么呢？”听肃在车里喃喃，弘曕少不得要问。

“为什么？”肃问。

“不然呢，北洋师整个儿没了，你觉得你有几分胜算？”弘曕直愣愣反问。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仗能不能打赢。”

肃下车，弘曕下，同周围所有人一跪地，听来人宣旨。原来太后觉得战局不利，想要借着避暑的名义南下避。他要弘曕改济南，在那里迎他圣驾。

“这怎么行？”避开了宣旨的太监，肃拉着弘曕，“洋人还未打到京城，我们尚可一战。”

这话其意自明，肃听了难免一阵寒心，冷冷，“你觉得我带援兵过去，是私心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