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遇过。”弘曕板着脸如此答，倒

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在肃听来颇为刺耳，但他也无心辩驳，自顾转走了。走不远后再回，看到那人孤立江边，心中便冷笑，难不成你也要投江？

对方听了反倒松气，大喇喇，“不寻死便好，省的这里再多尸首。这条河经南昌城，供周围百姓民生之用，打仗没办法，要是旁的人再来凑闹，那衙门这活儿真是没法了。”

一听到肃，弘曕便大，几句话下来，掀了桌。“大贝勒大贝勒，这里到底谁主，我还算是主帅么？”

“此事大贝勒断断不会同意，大人三思啊。”

弘曕叫人奉上茶，随即又，“如今还在围城，如果大人不嫌弃，可在我军中逗留几日，等攻下南昌了，我们一城。”

此时围城已持续三日，反贼在城中据守不，几次的攻城都被打退，新军一时无从下手，双方唯有僵持。

“久仰久仰，裘大人一路辛苦。何时到的，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派人去接。”巡抚大人姓裘名田庄，这是弘曕一早就知的。

被裘田庄这么一问，弘曕心下顿时不悦。他战以来都是败绩，自己负隅顽抗还差不多，何来对方战败后负隅顽抗。

并排而立，“年底江边寒人，站这里，不用一炷香就能把人冻病来……”

“不如请示下大贝勒如何？”

“说到攻城，我正是为此事而来。”想不到裘田庄喝了茶便直奔主题。于是弘曕眉一挑，立虚心求教的样，“哦，裘大人有何见？”

“不敢不敢，我只是想问下贝勒爷，就您行兵的经验，可有遇到过战败后还负隅顽抗的？”

“莫非真要围个一年半载不成？”听说城内粮草充足，尚可维持，弘曕大恼火。盛怒之下便要斩俘虏，斩下来送城内，也算古今常用的威慑之法。可谁知他一提来，左右都来反对，并且还搬肃来压阵。

晚上弘曕过来，肃已有些昏沉，上得吓人。弘曕守了一晚上，见他烧退了方才离去。之后虽然时不时差人来问，自己却不再过来探视。

“此事可等大贝勒病好后，再行商议。”

也不知昨夜是人是鬼，一语成谶。肃第二日便病倒。早上起来他觉得，喝了姜汤也不济事，到了下午便发起烧来。

旁人见他徒然暴怒，都住了嘴，但中不言，心中依然持己见。双方相持，一时场面尴尬。就在彼此都在互找台阶时，外有人来报，说新任江西巡抚来访。

上任巡抚因为剿匪不力，已被革职。新任巡抚的任命其实早下，但据说此人一直在上书推辞，迟迟不肯启程赴任，如今姗姗来迟，正好打破僵局。

“客气客气，贝勒爷军务繁忙，我怎好打扰。”裘田庄也客相应，两人寒暄了少许，便屋坐下。

弘曕遣散了下，亲自门迎接。对方乎意料的年轻，三十开外，最多不过四十。要知汉人仕除了科举别无他途，县考乡试加会试，考上了还要等候补缺，等到真的走上任了，往往已经七老八十。前此人这个年纪到江西巡抚，实属少见。

被他一说，寒意说来便来，肃恰时打了个嚏，坐实他确实受了凉。“我睡不着，来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