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呛了这句，肃一时无从接。

周围尚有贼寇作，弘曕不放心，派人前往接应，又怕途中错过，着实担心了几日。等到肃真的站到前了，方才松一气。

路上辛劳自不必说，因为连年战，民生已颇凋零，沿途灾民不少。肃久不京，如今看到，心中良。

“那是因为地方绿营不堪用，李大人正在当地招募新勇，只要再过些时日……”

肃凯凯而谈，弘曕却听得心不在焉，再次打断，“大哥对国事向来不上心，如今是怎么了？”

“大哥你别说，要不是睿亲王剿贼不力，我们何须搬用外援。”

肃想追上去，却迈不动步，手脚有些发麻，觉一如当初得知小晴死讯。他扶着椅

借师助剿势在必行。李或勤接到弘曕回函便一病不起，新兵团练之事就此搁浅。而英法联军也陆续在浙江各地登陆，协助当地官兵剿杀反贼。

肃却不接，板着脸，“李大人当初带你京，到广州办差，不说前辈，总还有同僚情义。况且当初洋人打过我们，如今能安什么好心。”

对方风尘仆仆而来，经过长途跋涉，难免有些疲惫。但风姿不减，还是他心中那个人。

弘曕没有作答，看了他半响，最后叹了气，转营。

“大贝勒放心，我能照顾自己。”罗茵抱着孩立在门，待肃走几步，却又叫住他，支吾了两声，“等等，那个……遇到二爷，帮忙问个好。”

这消息由前方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满朝震惊。据说太后闻讯大恸，内阁连夜拟诏，追赏加封，自是不在话下。

“大哥是为睿亲王而来吧？”弘曕语中难掩酸意，

“这事儿摆明了不成，我何必去讨皇上的嫌。”弘曕不以为意，将信笺折好了递给肃。

肃，挥了挥手，便驾车而去。

到了年底，战事稍平，而且颇有展。肃却得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噩耗，那就是益一役，睿亲王博棙力战捐躯。因为被炮火击中，就连遗骸也不得保全。

肃亦不回避，张便问，“博棙他，当真……”说到一半，却发现自己抖得厉害，本话不成句。

两人话不投机，终于不而散。

“你自己在家，遇事就去找孟戚元。我与他打了招呼，他会帮忙的。”肃代。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决定亲自跑一趟湖北。

肃一个人，说走便走。临行前发了封信给弘曕，提前通知他。罗茵也不劝阻，只是帮忙打行，末了送他门。

就上个折，权当尽人事，又何必如此匆忙推脱。”

弘曕接着，“大哥消息这么灵通，看来与睿亲王往来甚密。他在湖南屡吃败仗，皇上和太后都很不满意，我劝你还是别跟他走得太近。”

到了湖北境内，听说联军已攻下岳州，于是肃先于武汉逗留，再转由路往岳州。

“那当初你被革职召回，我是不是也该跟你撇清系？”听他如此说，肃反相讥。

可睿亲王本就是世袭罔替的皇亲宗室，死后哀荣对他来说，实在不算什么。肃心中如此想。他始终不相信，前一阵还在与他鸿雁往来的人，说没就没了。

此后战线西，弘曕被派往湖北督战，一去就是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