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先自罚三杯。”肃随即讨饶，“然后听候发落。”

“要写什么画什么，先说了吧，我好酝酿酝酿。”顿了下，肃又忙，“这次可千万别让我写中堂了。”

“那你现在下帖，我差人替你送去？”那人不依不饶。

“你以为他是你。”立有人在旁边讪笑，“人家可是留洋回来的栋梁之才，会来这地方喝酒？”

“他是男人么？只要他是个男人，他就会来。”对方答的斩钉截铁，顺手摸了一把旁边的姑娘，两人搂着笑作一团。

一听

只见妆台前空空，只摆了一纸便笺，草草写了几笔。看来人走得匆忙。

“画桃。”

自从弘曕回来后，肃的日便变了样。没了往日里通宵达旦的狂，因为要回家，连酒也不敢畅饮，引得周围怨声载。

“跟个小媳妇似的，弘曕又不是你阿玛，他得着么！”

“那便好，要画什么？”

“那还用说。”博棙会心一笑，转招呼跟班，“上回家，到我书房拿文房四宝……”

弘曕也忙跟着下来，“我是没资格，我也不提阿玛，我知你不待见他。就说二娘好了，如果她还在世，能看着你吃鸦片烟？”语气激烈，一副怒其不争，痛心疾首的样。

“外的东西，哪儿能跟我的比。给你用，自然要最好。”

“说起来我是你大哥，还不到你来教训我吧。”对方气越，他便越不耐。说完这句，喊停轿夫，下了车来。

“我不你因为什么，总之你得戒了。”

“他额娘他，他就来你？”

弘曕被噎的无语，愣了半响，才黯然，“这东西是害人的，大哥你明明知，又是何苦……”

“你不知么？”肃一听此言，反而笑了，“我娘临走前两年，因为病痛难忍，一直吃鸦片缓解，她知这东西不坏。”

回去路上，弘曕跟肃挤一轿，在里面不依不饶，“怪不得你反对禁烟，原来你自个儿就是大烟的！”

“肃的一诺难求，睿亲王你可千万别放过了，务必要下狠手，也让我们见识见识。”有人在旁边怂恿。

此言一，好似炸了油锅，满场喧腾。众人都是大呼机会难得，中满是艳羡。

“把他也叫来不就行了。”还有人主意。

“听说有一次半夜到睿亲王府里，把你领走了？”

“何必这么麻烦。”肃笑，“这店里就有笔墨。”

顾不上跟众人寒暄，便忙不迭屋找人。

“可不是。”说曹，曹到。那边话音刚落，睿亲王博棙撩帘来了。于是大家纷纷起立与他打招呼。

博棙拾起桌上的面，轻轻叹了气。

此时打更声起，夜起了雾，月沉沉，前人便有些卓卓。

“这世上，比它能害人的东西，千千万万。”

“好了好了。”肃起来打圆场，“有什么好争的，他想来也来不了，他额娘得严……”

“上次不告而别，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寒暄完，博棙坐下来，又旧话重提。

“不会了。”博棙笑，“这次不讹你，只托你画个扇面。”

“我反对禁烟，不是因为我也吃。”肃无奈。

“是啊，没理，你嘛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