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脑里都是这些事，这几日的过往，一些与程念度过的为数不多的时光。短暂好的细节，自己还没说的事。是的，他还没有告诉他他到底是谁，有如何的过往……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给他！”他对银串儿说，转又向程念：“龙不压地蛇，这军事委员会和司令还没落稳，就不要横生枝节。”

孙有兴这回也站直了，反倒收回了手：“！”

我才十四岁，凌霄想，我还有好几天才十五呢，我的这辈，难就要这样一望到尽了？

如果没有遇到程念，他第一天的客人也可能是这个人，胖的像是土豆，瘦的像是一把葱，而且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可能是一宵，他们天亮了就不见了，明天叩门的又不知是哪一个，然后，自己在这蹉跎中，到垂垂老矣，病缠，最后可能一张草席就卷了，无埋魂。

“哦，”孙有兴的怒意略敛，“那你就能长本事长得混到堂里去了？”

第9章前世07

全天津卫都知，腾老师只喜狎小。

屋里只剩下了孙程两个。

银串儿吓得什么都不敢说，自跟着去了。

？哼——”他轻笑了一声儿，“外面人现在都这么叫你么？”

“你是二爷，那我是大爷？”孙有兴形威下来，神里闪过一抹愤怒的毒光，别人可能注意不到，但是程念看到了，只因为他太了解他。

程念毫不犹豫，了。自有人送银串儿去。

他好像一回理解这个职业是怎么回事。

他听到了妈妈说的话，程念默许了这个男人带走自己。他默许的。没有什么真正的情非得已，都是这浪压不过那浪罢了。

“我心里本来就是这么想的。”他安静的说。

凌霄说：“答应我一件事，你为我到了，我就彻底跟了你。”

他抬起，打量四周，自己却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胖的车里。

“等一等。”银串儿还没门儿，就又被孙有兴叫住了，他对传令员说，“带他去征兵报个名。大好的年纪，不为国效力什么！”

滕老师笑：“老铁你瞧，才十四的娃娃都知我有本事，明着想利用我呢！不

到底是哪儿了错？

他现在才知害怕。

程念的回答则更人意料：“我先学学。”

孙有兴踱了几步，到程念的前，程念太，他比程念要略矮一拳。微抬打量着他，一只手却毫不留情的住了程念的下颌，只把他得上半都要躺倒到桌上去。他实在是，只能屈膝向后仰着，反手撑住桌，仍不稳当。

胖的两只手，正攥着他的左手，搓得正乎。碰到凌霄的视线，他笑得了他的一大金牙：“看你小手儿冻的，爷给你？”

不是没有想过，他和程念，在以后的哪一天都会成为过去，只是没有想过，这一天早早到来，如此飞快。

凌霄觉得那个逆来顺受的自己不见了，早就想好的、那无所畏惧的心态完全不见了，大概……都是因为程念。

凌霄瞪着腾老师，以及他的跟班儿瘦老铁，心慌的有儿脚不稳。腔里一颗掌大的心脏，竟然砰砰砰的了十级地震的效果。他仿佛才醒一样，大汗淋漓，不能置信又浑发抖——他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