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今年我们全家都好的，我的节目也终于播了，大大小小的问题也有，不过总的来说还算顺利，我爸我妈我也都还行，您就放心吧。”常勋对着墓碑低声述说了一阵，然后长长地舒了一气，转对常乐：“你明年就走了，没什么要对爷爷说的？”

常勋看了看他：“不走你要住这啊？”

他连忙摸一张纸巾，递给了常勋，说：“哥，别难过了，都这么久了。”

常勋听了，似笑非笑：“有啊，带你去下个地方，跟你说。”

常乐不知该如何开安，他又看了看那碑文和照片，冰冷的文字和定格的青，这里埋葬着他哥哥曾经的人，也可能埋葬着他们的情。

常乐接过纸巾了脸颊，叹了一气，说：“是啊，都这么久了，十年了，他如果还活着，今天也满三十三岁了。”他顿了顿，扯一个笑容说：“生日快乐啊，老段。”声音却是哽咽的。

一路行至一墓前，常勋将鲜供上，认真地洒扫祭拜了起来。

常乐听着常勋的鼻音，忙扭看向他，果然看到他眶已经红了。

“这是……”他试探着问，“我小时候曾经跟你们一起去玩过的……那个哥哥吗？”

常勋又抬手蹭了蹭鼻尖，了鼻，忽然笑了，说：“当初我俩带你去白狐，跟你说让你多穿，你就是死活不听，非要贪凉，穿着背心短就去了。结果里只有十来度，你冻得跟孙似的，还是玖章把衣服脱了给你穿的，结果回去他给冻冒了，又害得我照顾他好几天──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你说你要是活着，”他听着常勋又说，“咱俩是不

他偷偷瞥了常勋一，又说：“然后……我搞对象了，他对我好的……嗯……我跟我哥一样，喜的是男生，之前也没跟您说过……您……您都是看破生死的人了，应该对这事没意见吧？”

常乐糊里糊涂地跟着常勋走陵园，见他又买了一捧鲜，随后又折返回墓场去。

常乐看着常勋，脸上是笑着说着，角却分明下了一滴泪。

段玖章……常乐仔细想了想，自己记忆中并没有这个名字，连那照片中的模样也无法与任何回忆中的人贴合。

常勋看常乐越说越没溜，拉了他一把说：“行了行了，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了，走吧。”

“嗯。”常勋已洒扫祭拜完毕，默默了，神有些哀戚。

常乐一愣：“这就走了？”

段玖章生于一九八五年一月二十日故于二零零七年六月十七日慈父段忠平母王凤玲二零零七年七月十日立

常勋了鼻，说：“你就见过他一次，当时又那么小，当然会记混了。”

“啊……”常乐挠了挠，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说：“呃……爷爷，我去英国的事已经定了，读书估计要两三年，之后可能看情况就留在那了，回国的话会来看您的……”

常乐一时语，说：“你……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就是专门过来带我扫个墓？”

常乐看了看那墓碑，上嵌着一个年轻男生的照片，模样英俊可亲，碑文上写着：

“二零零七年……”常乐低声念，“零七年我还在上小学啊，可是我怎么记得是初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