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了眉心，目光重新移回办公桌上。视线扫过那个倒扣着的相框，他踌躇一会儿后将它拿起，神中泛起柔和的目光。

是地狱。

……却都被一声暴的叫喊制止住了。

诺亚浅浅地一笑，重新将相框扣在桌上。提笔时脑里又响起方才费恩那一声怒斥。

“今天又有一批？”诺亚坐在办公桌后问。费恩以标准的站姿立在桌前：“是的，长官。”

“是的，长官。”

诺亚回礼，负手走下门楼梯拍了拍费恩的肩。

仿佛时间静止，喧嚣落定。

照片上是个四、五岁的小姑娘，穿着崭新的洋装，光一样的笑容。

“没有，长官。”费恩抬起。

“万岁，希特勒。”

“好……好的。”可能是由于不习惯这样的关心，费恩的声音不像之前那么定，“非常荣幸，长官。”也许于礼貌，他抬起看向诺亚。男人饱经的历练在他成熟的脸上留下了刚毅的痕迹，中的神采却依然饱满。

诺亚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狂暴的犬吠，放下手中的文件透过玻璃窗望向集中营那边。的黑烟翻腾着涌上天空。接着是尖叫，哀号，哭泣。

是费恩。

三条清晰的血痕在白

费恩瞬间觉到内心被这目光冲击得震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别过躲避。

费恩绕过办公桌站在离诺亚大概两米远的位置。诺亚抬了抬眉：“走近。”

“来吃面包吧，年轻人别像个老一样。”诺亚，“之后替我到集中营里去检查一下。”

“闭嘴，肮脏的犹太畜生！”

那样的目光很灼。

“死了。”费恩，脸依然平淡，似乎刚刚只是描述一朵谢了。

从来没听到过他那么大声，甚至那么凶狠地说话。

起，却正对上诺亚那双邃的褐眸。

“放轻松，这里不是军营里。”诺亚轻轻地一拍费恩的背。“好的，长官。”虽是恭敬的话语，却带着难以亲近的冷漠。

第4章IV.弗尔特官邸院

也有人说，因为这里不是人间。

费恩看起来有些腼腆却仍然板着脸孔，垂下明澈的眸。诺亚笑了一笑：“费恩少尉，你吃过早餐了么？”

上午的光本应该明媚而不刺。然而奥斯维辛的天空上却铺盖了厚重的乌云，似乎连再平常不过的自然规律在这里都失去了原来应有的轨迹。

费恩又向前挪了一步，还未站定时左臂就被诺亚抓住，他的力气比想象中的更要大。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又由于下属的份不得不遏制住开手的动作。然后下一秒，军装的袖便被略有暴地褪开。

诺亚打开房门的一刹那就看见了站在阶梯下的费恩。他仍然从到脚打理得一丝不苟，看见诺亚之后笔直地抬起右臂敬了个标准的礼。

诺亚看着他的睛，费恩下意识避开目光。诺亚稍微抬起下颚：“你过来。”

“没什么意外吧。”诺亚，这是个陈述句而并非疑问。其实费恩一来他就看见了费恩平时梳得整整齐齐的金发发梢上沾了少许还没透的血迹。果不其然费恩咬了咬：“嗯。有一个。去之前突然像发疯了一样。”“然后？”诺亚追问。

他离开家之后，从来都没有那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