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你。从到尾，都是你。

他用了这么多手段，找了这么多年，不就是等着他这一句似是而非的问候吗。

那是他无数次午夜梦回惊醒时也不明白的的话，为什么温柔对自己的人会伤害他？他错了什么，又或者……对过吗。

杨泽嗯了一声：“然后呢？”

声音停在门前，兰斯不用回也知是谁，他太熟悉那个人类了，就像是被烙印在生命里一般。

少年已经几步走到了跟前，仰看着他的脸，神一闪，伸手想去摸兰斯的脸颊：“你的脸怎么了？哪个傻欺负你了？”

就算是一个把戏，也演给我。

两人只能偷偷摸摸地摸了房门，王尔还帮杨泽挡了一下走廊尽窗里透的光，一路拽着他到了客厅才气说：“我照你说的了。”

可是为什么呢。

博特拆了一半用来圈养了，虽然那些咕咕在雪夜也不来了。

兰斯轻笑：“可我舍不得。”

他记得那个暴雨的夜晚倒在门前一是血的男人，记得他带着畏惧的躲避和后来明朗的笑容，记得他附在耳边的告白，记得最后举起的刀和冷的神。

朱利安在另一张床上被吵地翻了个。

王尔咬牙切齿地小声嚷：“你再不起来我就拉开窗帘和你们这群血鬼同归于尽！！”

兰斯用力扯过少年的手腕，把他拉怀抱里，冰冷的心脏似乎因为人类温的温而重新有了温度。他低下，贴着少年的耳朵，轻声而温柔地说：“我会杀了你。”

兰斯熟悉这个人类灵魂的温度，却在对方伤害了自己以后遗失了它——纵使他能够长生不老，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灵魂。

直到几百年后，某一瞬间，他觉到了这个温度。

杨泽：“…………我们都不烟。”

几百年前也是他说：“来，小星星，来给哥抱一下。”

“你都这么大了啊。”少年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那是他断了无数次的后遗症——惊讶地笑了起来，“太久没见到我都傻了？过来给我抱一下。”

骗我吧。

兰斯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不记得了？”

是你吧。

王尔很悲伤：“我想烟。”

是你吗？

少年的一僵，停在两侧的手臂也举了起来想推开他。

兰斯回过，看到和上一世全然不同的孱弱白皙的少年，少年单手扶着门框，脸上的表情不是这些天相时的厌烦，而是熟悉的狡黠：“我的星星。”

兰斯的睛睁大，惊愕地看着他。

杨泽迷迷糊糊：“。”

“因果回，报应不啊。”

他听见了脚步声。

兰斯僵住了，他的嘴张了又合，半晌才说：“拉斐尔。”

他吃痛地缩了一下，睛微微睁大，神中是压抑的慌张：“什么？”

杨泽立从床上爬起来：“有话好好说啊！”

兰斯沉沉地凝视着少年，就像是想从他的表情里窥探什么。这如果不是梦，就是一场把戏，他可以一语就戳穿他，可以伤害他。这么细的手腕，这么细的脖颈，微微用力就可以让这个骗去死——

第二天白天，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脱的王尔跑到了杨泽的房间把杨泽摇醒，憋着声音偷偷摸摸喊：“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