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这样大倒苦，真是让你为难了！”他舒开眉，歉意的笑了笑：“我不适合生意，我应该是个医生。”

邓月明艳羡的听着，嘴角也带一笑。这样的夫妻相互扶持，前几年不太平，一起熬过来，太平一，又一起好好的过着，十来年的相互扶持着。他和沈文昌没有婚姻，没有共患难，没有扶持，只有一单纯的的关系。他除了

“大哥叫我压货，转五泽原码。这片码不太平，我都不知该和孙敬之打，还是和青帮去谈。或者日本人？”他有些烦忧的搅着粥，微微的皱着眉。

“所以有些生意倒是要自己，不放心给别人。”鸣柳为自己捧了粥，拾了调羹，沿着碗舀一勺，慢吞吞的吃起来，咽下又慢吞吞的讲起：“可又不好，上海变化太快，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他自嘲的摇笑笑，洁妮立刻宽起他来。

洁妮要了一壶茶，替鸣柳了碗筷，又给他倒了一杯。鸣柳也不谢，是惯了下人为他斟茶。卫士们也了店，坐在另一桌，沉默着等粥冲上来。

“你怎样都很好……我遇到过很多人，你是最好的。”洁妮低看粥，耳旁一红，仿佛是少女初恋。可她已经老了，老的不再相信情，于是心中定下残忍的计划。这句话从来不是恭维，不是宽。这句话是她残存的歉意。

鸣柳不经意间讲起河南，讲开封，讲洛和郑州。

“呐！去年十一周年，今年不就十二周年？当然年年是周年！”先生很正经的解释着：“你否要当我不晓得，侬一早上起来就搽那个，那个‘丝佛陀’的红。那么我当然要安排一活动的喽。”

“郑州边上的山里有温泉，很是多。大哥在那里修了公馆，专门后半年去泡温泉。”粥上上来，他讲究女士优先，于是又捧给了洁妮。

“往往是外面下着雪，里面泡着温泉。”他笑着讲起来：“后来日本人来，倒是便宜了他们。”

太太没料到被将了一句，一时不知怎么回对，竟然“扑哧”一声笑来，侧开脸不去看她先生了。

“侬年年是周年！”这个太太也笑：“去年吃什么德国菜，两香多少钞票喽！今年看电影，现在哪有什么电影好看？”

你是最好的，我只有你了。

这先生带一个银边的镜，穿着短袖衬衣和西，很好脾气的敷衍着：“今朝结婚周年嘛，看场电影而已，学费白废就白废咯。”

“现在局势真当是的”洁妮专注的听他讲起。

“不会的，传到桥自然直，一定会没事的，”洁妮抚着他的手，心里却想起一个人--爹孙敬之。

红菜单，散一长年累月的烟火气。

邓月明其后也没有再言语，因为那所谓的报，所谓的还，时间一到，都会连本带利的自己找上门。他永远都没有那个“贪”的运。班里余老板倒是因为他的“惊吓”，给他放了两天的假，夜里的台零时的叫人上。也是幸亏他是个无关要的小角，还好在台上周转着换人。他夜里回家去，坐在电车上，边上是一对一起去看完电影的夫妻，太太穿一件椒盐的竹布旗袍，梳着司，抱怨：“侬偏要看电影，留琪琪一个宁在屋里听跟家教学，看我不再否听家教话，个两个钟学费白废了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