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朗辉在学校也心不在焉。陈琢以为是前一天给他留的作业太多，他真的悬梁刺到夜。育课下课他俩一块儿去还材，陈琢说：“给你留的题，时间不用太赶，这周写完就好了。”

宋朗辉放学回家，还在愁云惨淡地想今天陈琢新留的练习题也太多了，而且还有他最不喜的化学。宋璟直接把他叫到书房，开门见山讲：“你们苏导刚刚给我打电话了，后天就得恢复开机。”

宋朗辉的确是愣住了，脑里无数念飞快闪过，宋璟没说话，把思考的时间留给他。一阵沉默之后，宋朗辉问：“如果演了，会有什么不好吗？”

“你发下来了，怕你。”

陈琢没听明白，“嗯？”

“嗯。你一路顺风，好好拍戏。”

宋璟也没跟他解释投资人在其中的纠葛，把下一个炸弹抛给他：“齐苏现在还拍不了，既然制片人不愿意再等，苏励心里不舒服也不愿意换演员，就只能改剧本。苏励的意思是，你的角会被改成同恋，他打电话给我，想知我同不同意，但我觉得这个决定还是得你自己，你也到了有所判断和选择的年纪。”

这次换陈琢楞到，大概是最近宋朗辉现得频又稳定，他也习惯了一三五给宋朗辉布置作业，二四六批改的节奏。陈琢将之定义为惯，他想起来宋朗辉之前科打诨那些话，于是说：“那你要早回来啊，期末考试你得参加的，不要丢师门的脸。”

自给宋璟打电话，代接下来的安排和剧情可能的转向。宋璟明白苏励的艺术追求，但最后也只是说：”朗朗已经快成年，这件事最后我还是给他决断，如果他不愿意，也还请您多担待。“

他的戏份时间不定，但因为初夏的天已经很，中午固定会有两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陈琢周六有竞赛班，宋朗辉的电话就总是在星期天中午打来。

这一次宋朗辉回片场跟之前的不同是他开始每周跟陈琢通电话。

宋朗辉看着陈琢，觉得前一天那些想抓又抓不住的念和心绪又来了。陈琢上完育课了汗，前额的碎发被他往上捋，额来。宋朗辉觉得夏天估计是真的要到了，否则不会这么，他说：“没有这周了。”

“之前那戏，明天就要复拍了，我得回片场。”

这番话宋朗辉记了很久很久。过了一会儿他回答：“我后天就回片场。”

这样的电话一共打了五个，一个多月，也无非是聊聊彼此的日常，学校和片场像是两个平行世界。宋朗辉讲男演员女演员导演，陈琢讲数

陈琢低数球拍，额发就下来一。站起的时候宋朗辉鬼使神差地伸手帮他抚上去。

宋朗辉也没料到这么突然，下意识问一句：“这么快？”

看到儿上一次这样懵懂和茫然的神情，大概还是宋朗辉五岁的时候问恐龙为什么会灭绝。宋璟神非常郑重，他以成人的方式来回答这个问题：“没有什么不好，这并不是什么有对错的事情，只是可能有人无法接受。苏导也说了，这戏改下去，甚至可能无法再国内上映。”

宋朗辉的情绪被拨回正常的频，笑得很开心，没想到陈琢还真以师傅自居。明明知什么时候戏份能结束并不由他控制，还是信誓旦旦又语气轻快地回答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