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闭了闭，这才抬起来看他。便见新帝面古怪，径直不顾份蹲在了他面前，眉都地蹙在了一起：“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想着，不如放下这心中解不开的恨意，脆去求大皇，哪怕暴了份也无妨，将弟弟这一命救下来也好——可好在，于他拼个鱼死网破之前，少年急匆匆踏了来，前前后后地帮着张罗着，自北静王府求来了太医，也不知来来回回跑了多少趟。

宝玉去了注定要送命于那的南海，秦可卿也彻底绝了辅佐大皇上位的心。

“这就莫要再想了，”新帝连连摇，“你不到啊！护国公可是算计了这么久，步步为营，好容易才将人圈养了起来。若是你横一脚，便连朕怕是也保不得你呀。”

秦可卿：......

不知为何，新帝倒像是听到了什么极有趣儿的话般，竟径直仰笑了起来。笑了几声之后，他方缓缓：“怎么，可卿还不明白？”

他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讷讷：“臣......”

秦可卿！！！

只是待张逸然卷大皇的死局之后，秦可卿便隐隐地升起了些不好的预，三番五次不着痕迹地相劝，却终是没能让大皇打消以宝玉为弃的念，反倒令自己阵营中的幕僚对其有了几分防备。

“护国公可是自五年之前便与朕联手了，”新帝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手上的白玉扳指，目光辽远，“他去南海之前，怎可能不与朕谈条件？早在那时，朕便应允他了，他自是可以带着他家那位一同归来的。”

并无。

这个世上，人们皆是知晓趋利避害的。

秦可卿茫然地望着他。

秦可卿瞪大了，无言半晌，方讷讷：“可是陛下并未

于大皇发难前夕，他终究是自已然升起了些疑心的幕僚打听到了消息，也来不及再思索，便忙忙遣人去了贾府通风报信，只说通灵宝玉必碎，方可保得平安——

他顿了顿，又：“况且宝玉之玉已无，也无甚令人忌惮的了，朕怎会不允其回京？”

伏地缓缓说这话之时，秦可卿的心内尚有些不确定。他知晓这些个君主对于下这个位置的执念究竟达到怎样令人心惊的程度，只怕对方仍忌惮于宝玉生而带来的那块通灵宝玉，再下杀手。因而了掌心，只觉着一颗心噗通直，不敢去看上那位君王的反应。

“臣知晓那人并无何贪念，也并不是什么天命之人，便是归来，也不会对这个皇位生半丝不该有的念——唯求陛下下旨，令小贾大人归京！”

可到底，他还是不能将那人自这杀锋的棋局之上拖来。

秦可卿虽是背着一仇恨而生的，可他仍有心。他看多了尔虞我诈，看多了明争暗斗，反倒愈发珍惜起这片来之不易的真心来。于他畔还能有多少人，毫无任何的算盘或心机，只是以一番忱相待，毫不犹豫雪中送炭呢？

秦可卿瞠目结，许久方从这话中回过味来，不知为何，心中又隐隐泛起了些不甘。他咬咬，将上咬的殷红一片，这才：“臣不知晓陛下之意。不知陛下可否应允臣，令小贾大人归京？”

新帝沉默了良久，方缓缓：“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