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区已经能听见的炮声。明诚在家用小米锻炼，架着他腋下一下举起来：“这叫抓举。”举起之前颠一颠：“这叫举。”

国民党首都警卫师起义。

明楼拎起一幅字展示给明诚。笔画稚，初见风骨。明诚笑：“连横合纵。这四个字写得不错。”

明衍对公孙衍很有好，有同名之谊。她大概是写给小米看的，讲一个两千年前政治家的故事。

“如你所见。地下党。”

华懋饭店苏玛丽公主的圣诞舞会，纳粹军官和黑皇帝，仿佛上辈的事。

小米大声笑，禾禾禾盖过了炮声。明诚非常欣赏他这个朗的笑法。

周先生他们想到的可能已经不再是一座城或者一场战役。他们想的是世界。这一次，中国不要再被扔下了。

预备局总队起义。

江第二舰队起义。

明诚看一自己的杯。有缺，不像很净。

空军伞兵三团起义。

明诚坐下，跟施腾纳问好：“你是‘德国人’。”

“这几年……你一直在上海？”

“是的。一直在。”施腾纳抿着嘴微笑，“其他老朋友们剩下的不多了。”

明诚一愣，他以为是什么军事情报。

明诚还没说话，施腾纳盯着他：“你……有几个份。上次我们接，我没记错，你是军统。”

162.

他把一封信推给明诚。

施腾纳低声：“西欧，准备煤炭钢铁联营。”

明诚将情报带回，报告给明楼。明楼：“这是大情报。不过苏联不是平白要跟咱们‘分享’，他们的民族里可没有这个。德法跟着国跑，苏联会麻烦。”

酒吧一角有一个安静的人。德国式的长相，斯斯文文藏着凶狠。两个男人看见对方都一愣，他们大概同时想：怎么会是你。

“你是‘青瓷’。”

明楼拍他的肩：“虽然我们的祖国战未平，世界大战已经结束四年。”

最近爸爸稍微有空，大爸又开始忙。大爸不在家，正好不听写。明诚和小米玩“飞机”游戏。明诚用胳膊夹个包似的夹着小米转圈，小米天旋地转地觉得自己在飞。阿香提心吊胆，就怕明诚不小心真把小米给扔去了。

国人。苏联不承认他们，他们没有祖国，不知回哪儿。俄国人对于动格外宽容，拿着酒瓶靠在酒吧门乐呵呵地看中国人拖家带背着大包袱逃窜，用俄语大声鼓劲喝彩。金发碧的女招待无聊打牌，门拉铃一响，来个年轻男人。，瘦，英俊，抱着玫瑰。女招待认定这是一桩好生意，着脯探过去。年轻男人笑笑，给她小费：“我找人。”

“都是老祖宗玩过的。”

明诚突然想起自己上学时候的事儿。一九一九年新西兰著名理学家卢瑟福发现质，他回家伤心问大哥一九一九年咱们的国家在吗。中国老大个国家，永远站在世界外面。世界在钢铁工业里咆哮，中国不知所踪。

施腾纳一耸肩：“我不烦恼这个问题。我的任务是向地下党传递一个情报——德法要结盟。”

明诚一时没想明白，现在国共激战，费那么大劲让他去接就是为了这个？

镇江海军驻军起义。

一大一小玩得兴，无线电里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