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戡建国总队二四五大队，青年培训班，还要招收一万左右的青年组成大上海青年服务总队。那位下决心了。改革时肯定要来上海。”

“我现在都不敢睡觉。”阿香嘟囔。

明楼站在玄关烦闷，小米缩在明诚后，怯怯地看他：“大爸不要生气。”

明楼对他招手，小米冲他怀里。明楼抱着小米：“大爸没生气。”

北平银行来人拆账调寸，中央银行负责人不面，非要一个没什么实职的首席顾问去接待。崔主任和明先生，两个人站在料峭的风里，面对面苦笑。

扬公司了大篓，这一次方行长估计兜不住。崔主任在上海尽心周旋，明先生尽力帮忙，什么结果都没有。贝祖诒访在即，万一要来援助，国政府势必要查账。这册烂账方行长从抗战补到内战，来回来去一团絮。

明先生：“要车么，这好办。”

毒蛇无法自证。毒蜂死亡。毒蝎归队，站太爷的队伍里。早几年上海传奇的称呼都有了个下场——所以合格的传奇都不

明先生沉默。

明诚给他打领带：“老友？”

小米亲亲明楼，希望能吃掉他的忧愁。

挂上电话，崔主任有些无奈：“明先生，又得拜托您，我要去杭州笕桥……”

“一闭一睁，米价不知涨成什么样。”

“航校教官，都得上战场。引那么多国飞机。”

“是不是还要搞什么培训？”

“为什么？”

崔主任沉默。

崔先生怅怅：“瞒不过明先生。我每次去笕桥都是去航校。好友在那里当教官。原本不该接二连三给明先生找麻烦，只是这下故友要上战场，我得去。”

“一个没见过面的老友。见见面，我们之间大约很有话说。”明楼抚摸明诚的脸。明诚垂着专心打领带，睫一扇一扇。

崔主任无法，打电话去北平，告诉那边，最好还是要有准备。

明诚混了半辈帮会，终于正式有个职务，了预备局。这几年也是世事沧桑，中统改组成为党通局，军统改组成为保密局。笠手里的几个单线联系代号基本下落不明，或者说无法自证。人凤忍了笠一辈，笠死了，他到底不用再忍。

三十五岁了。明楼想，如果孤儿院的档案准的话。明诚今年三十五岁了。他好像没怎么变，当年跟自己坐船漂洋过海，看什么都惊奇，睛总是瞪得圆圆的。小米说时间有颜，不，时间没颜。是这个人的飞扬神采，让时间生动活泼，如似锦。

明楼微微一笑：“嗯。”

“到了。”明诚整理明楼的公事包。

为了准备贝祖诒小组访，所有央行分行行长赴上海开会。明楼被要求列席。他笑：”也好，见见老友。”

现在明诚不让明楼拿夹。一捆一捆的钞票夹本装不下。若是拿个空夹，不如不拿。

玫瑰，直立木。耐寒耐旱，生命力和它的刺一样锋利得势不可挡。刺客的，杀机四伏。

明诚整理好领带：“好了。”

她晚安。

“这几天大爸只是有累。”

早饭之后明楼想起：“戡建国总队第二大队到了么。”

明先生惊讶：“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