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桌餐被踢得碎渣飞溅。李士群大叫：“人呢？都死哪里去了！”

明楼：“李士群这个人，胆大心黑，没什么不敢的。他手底下那个吴四宝，欺师灭祖横行无忌。这个时候他敢走私棉纱，我倒是不惊奇。”

“明长官是说……”

111.

陈公博一愣，神有些凝重。

明诚在李士群家园纵，这事闹得惊动陈公博。陈公博问明楼这是怎么回事，明楼很平静：“家里人过于顽劣，见吴队长用枪指着我，也就忘了礼貌。”

“淘气。”

梁仲迅速汗。

明楼欧式的礼貌只是习惯，梁仲非常明白：“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能为明长官效劳，是我的荣幸。”

陈公博恍然想起明楼曾经说过棉纱的事情。前段时间重庆那边疯炒，导致棉纱易所的价格非常不稳，其他生活用品价格狂涨。新政府实业下令，棉纱一律登记，取消买卖。明楼说过棉纱是一项良好投资，不过不必非得赶这个风。

“陈先生，日本人杀取卵，咱们得为自己打算。”

今天一大早明秘书长门，不久梁组长过来。风得意，还跟秘书们打招呼。早前明长官刚上任，梁组长就过来献殷勤，不过被明秘书长挡了。看来这殷勤是到底献上了？哎呦梁组长是真人不相，明长官这笑面虎都让他结上。

他神淡淡。

“那你……扣他什么？”

梁仲一来，离着明楼的办公桌不远不近，力图站直。明楼微笑：“梁组长，让你跑一趟，辛苦了。”

这一陈公博也想到：“你说得对。这个李士群，越来越嚣张。不过他走私那么多，有什么渠散货？”

明楼微笑：“他有批棉纱，被我扣了。”

梁仲一直不怎么敢直视明长官。明长官的“官威”与众不同。传统中式的官威是劈盖脸权力的炫耀，明长官的威严来自克制礼貌地在上。他冷冷地俯视着你，优雅得的举止告诉你，没错，你够不着他。

明楼：“李士群跟军统有仇，大概不像是军统。剩下的……”

梁仲走明楼的办公室。

明楼低翻文件。

“李士群好大胆，这个时候敢倒棉纱？”实业的命令还是陈公博签的。

陈公博蹙眉：“李士群又嘛？他不是住七十六号吗？怎么突然请你去他的别墅？”

梁仲难得偷着瞄明长官。他觉得明

李士群被撵着连带爬，吴四宝被唬得忘了跑，原地发傻。明楼依旧端正地坐着，仿佛置王座。

明楼轻声笑：“陈先生，去年到今年，现在三月份，您知重庆品价格涨了多少么？百分之一千四。全国通货膨胀不可避免，法币已经快成废纸，您认为中储券能持多久？”

明诚另一只手纵缰绳，在背上笑得更狂：“的确是死了！”

秘书的秘书们面面相觑。明秘书长经常在外面忙，不知什么时候起梁组长往明长官办公室跑得就勤。看样梁组长很得力，为明长官办事越来越顺手，天天拄着拐杖不辞辛劳从七十六号颠过来。

“陈先生，若是小打小闹，我不会这么多。李士群得太狠，上海棉纱都是有数的，到时候日本人制盘查，亏空太大，不好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