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不是！”

“大哥的职业不能说吗？不好意思说？”

明台吞咽一下，咬着后槽牙：“耕之时，赤化区要饿死人的。”

明诚看着明台：“报国不是工作。是信仰。”

明诚端着托盘打算绕开明台，明台跨一步拦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们俩是黑，还是……赤？”

明台哆嗦着一，咳得泪长。

郭骑云吼：“对，咱们跟汪伪合作的！这一次七千担，之前还有，之后还会有！伪政府的仓库这两天也在填仓！你打算怎样？把这些粮炸掉？烧掉？”

“家里不准谈政治。”

王天风给他敲背，他们俩默默地完一支烟。

明诚有被明台吓到。明台一贯聪明，什么都不求。他第一次现这执拗希冀的表情，明诚几乎不忍心看。

明台行笑：“我绕不过你。直接讲吧，你们俩现在的工作是卖国还是报国？”

明台沉默一会，突然：“大哥在替伪……新政府事。”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这个靠着车烟像是拍广告画一样的年轻男。

明诚伸手想摸他的脸，手抬一半，觉得尴尬，又放下。

明台扔了郭骑云，自己开车回去。开到半截把车停到路边，拿着香烟火柴，下车烟。

当初刺杀陈箓的时候他稀里糊涂枪杀了个保镖，回黔南整宿整宿恶梦，完全无法睡觉，两只睛陷下去。王天风没说话，递给他一支烟。

明台没反驳。

“换件衣服再去送姜汤。大讨厌烟味，除非你想挨家法。”

“大哥在什么我不知。我只知，我在为他事。”

明台把姜汤放到床柜上，跪在明镜床，抵着床边不吭声。明镜带着气的手抚摸明台的脖，发。明台幼时受了委屈就这样，跑到她房间求安。

“别讨打。”

明台抬起，看明镜在看法文版的。那是一段话，特洛伊英雄赫克托耳说的。

明诚微笑：“我从小就在琢磨一个问题。我看到的黑是你看到的黑吗？我看到的赤是大看到的赤吗？我们到底是靠什么确定的呢？”

明台轻声：“大哥大呢？你脸怎么了？谁能这样打你？”

明台敲明镜的门：“大，睡了吗。”

郭骑云冷笑：“你冷静一下。赤化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同情共党？这一次我不会跟上面报告，你以后也少发疯！神经病！”

“我法文真的是，忘得差不多了。你帮我看看，这是个什么字？”

明台面肌轻微抖动，拿着袖剑的手也抖，郭骑云明白他现在恨不得死自己：“你把我杀了，接替我的人很快就会来。”

明台回家，明诚正关明楼卧室门，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搁着空杯。明诚看明台气势汹汹回来，用手指一比：“嘘。”

“大哥是汉吗？你是汉吗？”

明诚叹气：“大哥有低烧，睡了。大今天……不是很愉快，在卧房休息。你上去送碗姜汤。——你上什么味儿？你烟？”

明镜应：“明台？快来吧。”

明台用牙咬着香烟滤嘴，慢条斯理往外烟。他在烟幕后面眯着，神。

他会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