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宗耀在折腾功夫茶。单看他的面貌，更像个年德劭的老教授，不像个人渣。明诚和保镖僵着，他低茶。明诚冷笑一声，把枪扔

明楼平稳情绪：“去叶老先生那里。”

自从明楼明诚回沪，叶家跟明家就断了关系。明楼支撑着膝盖站起：“去他那里。现在缺个德望重发话的。这些银行什么心思我知，就是不想沾上汉伪政府。如果这时候有个有威望的人号召一下，他们以后也有个说法。”

明诚希望明楼在自己面前不需要一伪装。他就是难受，他就是不舒服，他就是疼得想自杀。

明楼写好报告，不停蹄去找新政府财政长和汪兆铭。这些人对辅币有些不以为然，毕竟有纸币。明楼忍着疼和脏话跟他们解释，普通工人的工钱结算大多数都是辅币，普通人家买菜买米用的也是辅币。辅币现问题，引发民众恐慌，对现有货币失去信任，恐怕纸币都没有什么作用。辛亥革命时期大清银行倒闭，民众也是这样对货币失去信任，纷纷兑换银元，引发挤兑风，当年倒了七八成钱庄银行。立泰银行刚刚立稳，如果碰上挤兑风，他明楼也回天乏术。

傅宗耀请明诚喝茶。明诚开车到茶馆，傅家的保镖要下他的枪。明诚皱眉：“你是个什么东西，杀你用得着枪。”

明楼通宵写报告，他必须用大量的数字通俗易懂地证明辅币对老百姓来说多么重要。

明诚一愣：“他老人家？”

天麻和阿司匹林失去了作用。明楼的汗打领，额角起青。明镜急得直淌泪，毫无办法。苏医生来了两趟，明确告诉明镜，明楼这个病就是思虑太重，养着还行，天天这样劳累就是赌命。明楼提要求，这几天他必须保持清醒，能不能帮他好好地度过。苏医生没办法，给明诚一些镇痛药。这些药一般用于术后，异常昂贵且不好。贵对明家来说不成问题，重要的是用量必须控制，镇痛药容易产生依赖，所以不能给明楼，只能给明诚。

没关系，没关系。明诚给自己鼓劲，我可以承担，可以承担。

到医院，明诚忧虑：“那个……你自己去？”

明诚开车载着明楼去私人医院。明楼仰在车后座，整个脸一丝血都没有。明诚的心被油煎，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他可以表达自己多难过多心疼，这样只能加重明楼的负担。明楼在明镜面前一直都是行动如常，他告诉自己很舒服，已经不疼了，不用担心。

明楼掐着太蹲在办公室，他现在想去撞墙。明诚看着他，怕他有过激行为，搂着他的肩膀，不停地亲吻他，让他安静下来。

明楼拍拍他的肩，转往医院走。

明诚想笑，努力半天笑不来。

明诚帮明楼穿大衣围围巾：“叶老先生不在家，在医院。据说几天以后要去国治病。”

明楼拄着文明杖——这时候这东西倒不是个装饰了：“你不是还有事？我自己能应付。等你来接我，我脸上要有掌印你别笑就行。”

层一听立泰银行有危险，牵扯到他们的私产，立刻重视起来。新政府牵，四大银行还是不动。

大伟岸，天立地。

明楼苦笑：“老天还是照顾我，能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