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冷冷地看他：“这里是我家。你想要待下去，就别再碰我的东西！”

沈慕终于给了他一个耳光。这是沈慕第一次对他动手，虞清捂着自己的脸愣了半晌，哆嗦着质问他：“你居然为了苏知乔打我？”

虞清的自杀令沈慕心惊。他终于发现虞清的不对劲，把虞清送去看心理医生，确诊是抑郁症加焦虑型赖人格，必须及早接受治疗。他给虞清请了最好的

那时候虞清已经很不对劲了，沈慕却是过了很久才发现的。他刚回到帝都，却没有回归沈家，而是忙碌着学业，还要赚钱养自己和虞清——他从苏家带走的东西屈指可数，一张存折，一块苏明远送给自己的表，还有一张苏知乔的照片。

虞清被医院的人领来，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脏得不成样，挂在上空的。沈慕一就认了虞清，他有一张跟虞嘉一模一样的脸，却瘦得不成样，显得两只睛越发地大，透着神经质的明亮。

虞清的和神都还没有恢复，不能上学，也不能工作——沈慕也不放心让他去，他觉得自己对虞清有责任。对他的依赖却是越来越严重，与日俱增的还有独占。他从虞嘉那里知了沈慕的一切，包括苏知乔。他生怕苏知乔会回来抢走沈慕，只要沈慕迟了一刻钟回家，他就认定了沈慕是去找苏知乔了，非要大闹一通不可。

沈慕给了他一个耳光，到底没有把人赶去，自己摔门走了。第二天回去取东西，就发现虞清躺在地板上，脸苍白如纸。他吞了整整半瓶的安眠药。

沈慕忙着赚钱已经是耗尽心神，还要忍受虞清时时刻刻在耳边念叨“苏知乔”这三个字，心理状态并不比虞清好得到哪里去。

沈慕还只是一个刚满十八的少年，他几乎要被烈的愧疚压垮：“我是沈慕，你哥哥让我来接你回家。”

沈慕脱下自己的外给他穿上，带着他离开。回程的车上，虞清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手里抱着沈慕的一条胳膊。他的手指枯瘦，布满了细碎伤，断裂的指甲里有黑红的污迹。沈慕轻轻撩起他的袖，上的伤痕更是目惊心。

第四十四章

沈慕捡起碎片拼了很久，始终恢复不了原来的模样。虞清再次冲上来，掀翻了桌，照片碎片洋洋洒洒地又落了满地：“苏知乔不要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藏着他的照片！”

虞清笑起来，瘦脱了形的脸上透着异样的天真喜：“我知你，我和虞嘉每天都要谈起你，我们都很喜你。”

虞清看着他问：“你是谁？”

沈慕气归气，到底没有把人赶去，自己摔门走了。第二天回去取东西，就发现虞清躺在地板上，脸苍白如纸，地板上丢着一个空了的瓶。

沈慕不知自己是怎么保持了那么冷静的状态，打120，送急救，全程他都有条不紊，表情也没有变一下。但是当坐在急救室外，他才发觉自己的背都被冷汗浸透了。虞清和虞嘉的脸重叠起来，沈慕捂住了额。

就知里面的环境会是怎么样。

他吞了整整半瓶的安眠药。

那天沈慕接到一个薪酬丰厚的兼职，忙碌了整整一天，没有注意到手机关机了。等夜里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虞清砸光了家里能砸得所有东西，把他藏在书里的苏知乔的照片翻了来，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