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先生，我今天来，不知为了请姜三少爷随我回府。您可知？”

但姜宗孜仿佛没听见没看见。他很快过万充的肩膀，跨过门槛，直冲内室收拾行李去了。

“还有，”游朋侃万分悲恸，“宗孜，你走后，小律好几天粒米未沾，谁也劝不动啊。”

“鄙人不知您可有兄弟姊妹，望你能量区区大哥的一番苦心！”

游朋侃三拜，额在地上叩“铿铿”声响：“万先生，既然您能收姜三少爷作学生，游家愿十倍百倍的价钱。恳请您收小律为弟。”

万充一脸“你开心就好”，冷淡地收拾收拾姜三少爷吃完风卷残云般的碗碟，端着牡丹纹托盘去了。

游朋侃又狐狸般笑了：“宗孜大可放心，归到底是寻常祈福的玩意儿收下，有何人会怪罪？再者，万先生大抵无祖训之束吧？”

姜宗孜和游朋侃又来回客了几句，最后，姜宗孜再三言谢故作矜持地将两只锦盒收下了。他脑内盘算着，玉骰八成会被没收，也就不自找麻烦了。但有了钱买几本珍藏版跟万先生一同钻研下也好啊啊啊！还有那群狐朋狗友提到过的九九龙式银雕小人儿也好想要啊啊啊！

游朋侃复又长叹一声，暗暗对着门脸铁青的万充无奈一笑，再安姜宗孜：“这也是小律该尽的本分，谁也替不得。”

游朋侃在万充面前直直跪下。

万充若有所思。

那个大稳重而值得依靠的男人匍匐脚下，满脸虔诚。

“宗孜，你能否，再去陪小律几天？姜尚书要是不同意……也、也就罢了……”

最真挚的心意和最沉的情意，送了，是不宜往回收的。游朋侃想必也是吃准了这礼数。

“所以有件事……”游朋侃既为难又不得已的神，“不知当讲不当讲？”

听说万充要随他一同到游府去，他吃力地耐住了神中的欣喜若狂。

万先生冷淡“嗯”了一声。

“替不得也守着他。”姜宗孜低小声嘟囔。

万充了。

☆、尹法使

万充、姜宗孜、游朋侃三人乘

“骗你什么？今天本想携他一同来。唉……只是……”游朋侃长长地叹了气，“昨儿月曜日，到小律守坛。今早临门时，他仍然睡得正酣，便也舍不得唤醒他。”守坛是仙法教的一静修祈祷仪式，每逢月曜日，教徒们聚在神树后一起打坐，须得从早到晚十二个时辰纹丝不动，不吃不喝。大家族照例派一个嫡参与。

“好多了，就是总念叨你……”

趁万充不在，姜宗孜心：“游大哥，小律近来如何？”

姜宗孜继续砸桌：“讲！”

姜宗孜并不知。

而游朋侃望向万充背影的眸里，掩饰住了一抹狡黠的势在必得。

万充在返回的途中，听见前堂传来姜三少爷的怒吼：“这怎么行！小律本就羸弱！前番落又着凉受惊，他怎么撑得住守坛？”

万充冷淡又在上得像是神祗：“万某不敢当。”

“不不不，我爹怎么会不同意？我这就跟你回游府！”姜宗孜霍然起，蓄势待发。

“不准去。”万充沉脸。

万充漠然不语。

姜宗孜喜上眉梢：“当真？”

姜宗孜砸桌：“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