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宗孜抬手挥掉笔和画，抓起万充的手腕就走。

姜三少爷整个人呆若木，发麻，又动弹不得。明明万充没有施下多大的力，但姜宗孜就是在那瞬间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

万充在桌前作画，从开的窗涌夜风，动他一袭墨发。

姜游两家关系匪浅，几世几代的情，姜三少爷和游二公游朋生年龄相仿又臭味相投，小时候一起上窜下可劲儿野，而游小公和姜六妹是哥哥们的跟虫。哥哥们嫌小跟虫累赘，于是有一回，姜宗孜使计把两人抛在了荒郊野外。然后完全忘了这回事。

而万充，从始至终，都只是浅浅地微笑着。

赶往游府途中，姜宗孜恶狠狠瞪着万充，“他要是有事，我跟你没完！”

那小厮被勒得难受，断断续续：“今儿，今儿上午的事……救，救上来了，没……什么，事。”

“上午的事！”姜宗孜一气冲到了小院门，“他妈上午的事怎么不早来报！没事？没事我扔你下去试试！”姜宗孜蓦然顿住，扔下小厮往回赶，边咬牙切齿，“万、充！万、充……”

是谁？

早的夜还是有些冷。徘徊半个时辰后，姜宗孜连打了四五个嚏。

姜宗孜在万充屋外，小园香径独徘徊。姜宗孜觉着，自己素来也算是个刚烈的男，难要为一幅画屈服于万充的威吗？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天暗下后，游府传来消息，说游朋律失踪了，游朋生第一时间供了罪魁祸首姜宗孜，然而现在还是被游老爷吊在房梁上暴打这，姜老爷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姜六妹没有回府。

游朋律面如傅粉若施脂，典型的男生女相。但他却实在不是一个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小娘。姜宗孜从小就知。

万充见姜宗孜一脸大受打击的模样，悠然踱步过去，浅笑：“你想要我的画，倒是容易。”

两大家人浩浩地沿路找回去，万万没想到游小公和姜六妹都还在原地没有离开。

隔着一方长木桌，万充探下来，吻住了姜宗孜。

猛然摔开门，见那人青衣白袍作画，一派恬谧。姜宗孜红着气势汹汹杀到万充旁边，看到画中游朋律在前执卷闭目，万充正细细描摹他袖间的祥云纹。

夜幕降临，繁星若尘。

“嗯？”姜宗孜有木然地仰视万充。

姜宗孜有忐忑地走去。

☆、小时候

然后就听见万充的房门幽幽打开，里传来他的声音：“来吧。”

姜宗孜见万充并未停笔，只分来一丝目光。姜宗孜皱着眉看小厮：“怎么了？”

“游小公投湖自尽了！”激动地着气说。

“什么？！”姜宗孜一把拎起小厮就往外冲，“带我去！”

“三少爷！三少爷可找着你了！不得了了！”

当时游朋律和姜宗莲都不到五岁，府里一群人急坏，一批人遭殃。姜宗孜因刚中解元和能提供污线索而暂时逃过一劫。

姜宗孜刚开了开，有小厮气吁吁地闯了来。

万充的齿间有明前茶的涩味和清香，两片薄柔，正轻轻着姜宗孜的嘴。姜宗孜觉到他扣在自己后脑勺的掌心偏凉。

姜宗莲大概断断续续哭了好几场，已经累得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