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江东把他的手机扔还给他：“在你昏迷期间手机响了七八次，前几次来电显示都是‘熊啊’，我没接，后来看到是克才接了。”

孙江东摇：“克让你别回去了，以免遭受什么不测。他说你们那位赵总本没有十钟去西饼房视察，而是提前到九去了，还带了几个不三不四的人——据说是什么董事——然后你就被开除了。”

推开饼房那扇双向可开的红弹簧门，他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一切：

另一边，酒店。

孙江东还是不怎么在意的模样：“扔在路上某个垃圾箱里了，不然我的车上满是呕吐的味，那该多难闻。你放心吧，我通知克给你带衣服过来了。”

时间倒回上午八五十五分，赵忱之现在西饼房门，然而这并非他的本意。

孙江东拍着他的肩膀说：“以后还能自谋职业嘛！”

老让扔掉礼拍着掌咆哮：“好浪漫吼吼吼吼吼吼——！”

“你把它们扔哪儿去了？”他说话的声调已经变了，汽在他的眶里凝聚。

少壮派阔步迈西餐厅，看了一圈便捧起了咖啡，其余董事不想喝的也得喝，赵忱之极为耐心地陪他们坐了五分钟，不咸不淡地聊了两句，终于捺不住，找了个理由先往西饼房去。

“克是这么说的。”孙江东摊手。

吴越往毯里看了看，冷峻地、一字一顿地问：“那我的内呢？”

孙江东说：“我脱掉了。刚才告诉过你了呀，你对麻醉反应大，在昏睡中呕吐了几次，把衣服都吐得一塌糊涂。”

吴越颤声问：“克是我回去吗？”

吴越再也不仰躺着了，他忽然翻，用昏沉钝痛的脑门撞击铁丝床：哐哐哐哐……

孙江东轻描淡写地说：“内也未能幸免。”

“开除了？？！”吴越如遭雷击。

“克？”

接着是，老让和克一人守着一侧大门，见到赵忱之上“砰砰”拉响了，彩带、亮片、碎屑、假漫天飞舞，真是东风夜放千树，五采祥云绕绛台。

原本的路线是首先参观新改造的中餐厅后厨，接着是重新装修的分餐厅，然后是即将完工的日餐厅装修现场，再然后是西餐厅南风情主题月的布置，最后才到全员换血后大获好评的西饼房。

东，我的衣服呢？”

“真的被开除了？”吴越捂着脸，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你没听错？”

“对啊，学名叫用人单位单方面解除劳动关系。”孙江东说，“啧，这儿小事有什么好哭的？”

可业主方那位六十五岁转氨酶起动脉化了还自认为是少壮派的董事长，极为任地要先视察西餐厅，猜测原因八成是他早上没喝咖啡，所以急需咖啡。

——烈迎各级领导立临指导既烈庆祝赵忱之、吴越订婚快乐，永结同心，白皆老！

吴越猛地裹了薄毯。

目的当然是横幅，红纸上金大字，一看就是半文盲克的手笔：

西餐厅和西饼房是挨着的，看完了西餐厅，能很顺路地去西饼房和日餐厅，而中餐厅和中餐厨房都在楼上，所以视察路线必定会改变。

“失业算什么小事？！”吴越怒火中烧，泪夺眶而，“老都混成这样了还不能掉几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