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夜琏只望着岳亦楚的背影。

他又睡着了。与其说是睡着，不如说是昏迷。脸白的近乎透明，睛也凹陷下去，长长的睫遮盖住睛下面的影。上路已经第十天了，少年越来越憔悴，每天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少，但是从来不抱怨，还总是着漆夜琏快上路。

“遵命。”

声音虽小，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蝶梦鄙夷地看了一，去忙自己的事。红裳则望了岳亦楚很久，看不什么表情。漆夜琏只觉得心中一震，到嘴的话生生咽下去。

“我记得刚发三个时辰之后休息过一次……然后在一个时辰之前又休息过一次……”岳亦楚皱着眉。

“中午了，找个地方休息。”漆夜琏如是。

少年脸上的焦虑和憔悴，每个人都看来了。但是事不关己，只有漆夜琏会稍微注意一下。

岳亦楚只看了几，前在一般人看来指大动的，对与少年来说，是煎熬。

“我吃完了。”红裳淡淡。

河边杨柳轻摇，碧草如茵。如果你是此时路过的旅人，也许会看到这样一幕：着彩衣的少女不知从哪里变一个灶台，铺设在绿草地上，材厨一应俱全。少女哼着小曲儿，滋滋地端起铁锅和炒菜铲，香气在徐徐微风下送每个人的鼻中。旅途漫漫，有那个人能有这条件，能在这荒郊野地里起就连宅人家都望而生叹的味佳肴。

漆夜琏忙着用手帕拭岳亦楚嘴角的血迹，也不抬地说：“你质疑本殿下的决定？”

岳亦楚晃晃悠悠下车的时候，小声嘟囔句：“这么下去什么时候能到啊……”

了很久，此刻才开问。

漆夜琏猛然抬，神凌厉地看着红裳。红裳连忙低。

累赘……漆夜琏低看了看岳亦楚，这个词听来为什么会如此刺耳。但是……仔细想来，这个岳亦楚，分明对自己一用都没有……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他的要求，带他上路？

漆夜琏看着倚着窗边昏睡的少年，心中隐隐泛起不安。

脑中闪过那个洁净如玉兰般的面庞，分明是一样的脸……浅，难，是因为你么？

蝶梦转怒为喜：“还是红裳最好了！我这就给你盛去～”

“……”蝶梦觉得很受伤。

红裳面无表情地递自己的碗。

都不是看你这个样，不忍心再走下去……这个念现在漆夜琏脑中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吓了一。

十天的时间，一行人并没有走郑国。岳亦楚持每天赶路，夜里如果能到达城镇，漆夜琏一定会住客栈，如果到达不了城镇，漆夜琏仍要安抚岳亦楚夜里在车上好好休息。

车在停下的时候，震动声使岳亦楚惊醒。他了睛，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怎么又停了？”

“红裳，”漆夜琏对外面，“找个地方停下休息。”

蝶梦只看了他一，哼了一声：“竟然瞧不起我的饭！一般人哪有机会吃我幻月大厨蝶梦的饭？”

到下个城镇的时候，应该找个人族的大夫来看一看。漆夜琏心里如此想。

“不……红裳不敢……红裳只是在想，如此一个病弱的人类，留在殿下边只能是个累赘……”

“我吃完了。”他放下碗筷，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