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机停止了工作，方措将洗净甩的床单拿来放到洗衣篮里，搬到院里。院里架起了竹竿，他用巾过一遍，将床单搭在上面，扯平了。

方措温顺地笑笑，挨近方牧，抬起，目光灼灼，小声说：“方牧，我想坏事。”

方牧一愣，还没反应，少年已经倾过，柔的碰了碰方牧的，并不用力，只是轻轻的，啄了一下。方牧后退了一步，后是晾晒的床单，他站住了，伸手揽住了少年的腰，低下，额轻轻抵住了少年的额，四目相对，近在咫尺的距离——

方牧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台旧收音机，装上电池，竟还能用，他将收音机放到院里，调了半天，调到一个电台，放的也不知是哪个年代的老歌，女歌手的嗓音沙而甜，声音上去又低下来，有沧桑，有甜的忧愁，晃晃悠悠的令人沉醉。

方牧启动了车,打转方向盘——这已经是今天去的第六家建材店,方牧的,早不耐烦了，也

方牧赤膊，沿着梯爬上屋，检查破损情况。

方牧的心一动，轻咳了一声，不去看他那纯粹而重的目光，居然有难为情，伸手，了他的后颈，低骂一句，“小兔崽。”

方牧坐在车里,看见方措从店里来。十月的天,秋老虎依旧猛烈，他穿着简单的Ｔ恤仔，白板鞋，像一株小白杨，从光底下走过来，打开车门，带一阵浪。

就这么一小段路,他的鼻尖已沁细细的汗珠,微微蹙着眉,很无奈地摇摇。

台风后的太亮丽而辉煌，女歌手心醉神迷地唱着“诗情画意虽然丽，我心中只有你”，轻风微拂，有细细的尘埃在金的光中飞舞，刚洗净的床单有淡淡的皂的味，的清香，也是甜而稳妥的。

方牧嗯了一声。隔着床单，方措伸手，小心而情地描摹床单上的人影，心底里像开了一朵。他忍不住又叫了一声，方牧撩开床单，一副不耐烦的样，“有事说事，小姑娘似的，很好看么？”

方措的眉有儿不好意思地弯起来，像个孩似的傻傻地笑了，小声说：“我就是兴。”

“有病。”方牧嘀咕一句，弯腰打了一桶井，先洗了把脸，又洗净了手，走过去帮着晾床单被，要洗晒的东西太多，整个院都晾满了。方牧的影印在床单上，光下，清晰的剪影，有棱有角，像一帧版画。方措忽然开叫了他的名字，“方牧……”

台上晾晒。整理书架的时候，一包东西从里面掉来，他打开，是蒋月华的电影ＤＶＤ、杂志，他又重新放回了袋，等丢垃圾的时候，一并丢了去，心里，竟然是波澜不惊。

方牧从屋爬下来，赤的膛上已有了细细的汗珠，说：“得叫泥工来修了，不然下次碰上大雨还得遭殃。”说起这个，方牧忍不住数落方措，“这破房修起来又麻烦，都行将就木了，还敢要七十万，你这不是纯粹脑有坑吗？平时看着聪明一人啊，老五也是，一都靠不住。”

方措不以为意，“我觉得好的呀，我就喜这儿。”

第53章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