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那么近的距离，可方牧从来没来看过他，只有每个月卡里多来的两千块生活费才表明方牧还记得他，他生日那个月，甚至还比平时多了一千块，可除了钱，方牧连一句最简单的问候都不肯给他。

他伸着脑袋，目光左右瞟了一遍，确定没见到某个人，忍不住问，“方措呢，他为什么不饭？”

大晚上的，公车早就没有了，也打不到租，他只好走回去，秋的夜，那么凉，风刮着行树，落叶扑朔朔地掉，他冻得脸都僵了。走到一半，忽然想到，即便他这样回去又能有什么用？如果方牧走了，他能怎么办？他这样更半夜突然现在他面前，方牧说不定还会大为光火，觉得他纠缠不清执迷不悟，或者连理都懒得理他。

方愚小心地瞄了他那无良小叔一，小声地为自己争取权利，“如果我说了你能保证不揍我吗？”

方愚一呆，“他不是喜你吗？”

他就这样站在夜的大路上，秋风一一带走他上的温度，被酒意冲昏的脑袋一一冷静下来，又转慢慢地走回了宿舍。

后知后觉的方愚终于察觉到不对，乌似的缩缩脖，不吭声了，假装自己是一朵蘑菇。方牧用鼻哼了哼，“你知些什么？”

有一回，方牧路过店，鬼使神差地走了去。他心底里大概是想再买只小狗，好歹万一有一天狗东西走了，还能有另外一只寄托，方措不会那么伤心。他在店转了一圈，最后两手空空地走了来，站在大路上，觉得自己纯粹脑袋有坑。

其实方措长这么大，早就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他把方牧打给他的钱一分都不曾动用地存了起来。

正午大的日光照在院里，方牧却会了那么萧索的味。

方牧忍不住一挑眉，“他为什么要饭？”

母狗后，只是再也打不过更加年轻力壮的公狗了。方牧瞧着他懒洋洋地趴在院里晒太，心想，狗东西估计真是寿数要到了。

转就到期末了，这期间方措没回过家，甚至没往家里打过电话，哦，有一回打了，跟宿舍的室友去聚餐，是晚上，他喝了酒，借着酒意，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可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他原本已经倒在床铺上了，又一骨碌地爬了起来，想去看看方牧发生什么事了，怕他又跟三年前一样，一声不响地消失了。

方牧的眉心一，语气变得危险起来，“你说什么？”

“不能。”方牧第一次到内心的沧桑和无力，他妈那么儿破事，怎么搞得跟天下皆知似的。

他回到家，煎了六香，两放在粽的盆里，剩下的四他用筷串了，坐在门槛上，一人一狗就这么把午饭给解决了。

就在方牧沉浸在难得的伤悲秋情绪中，院的门被拍开了，方牧抬，就见方愚咋咋呼呼地蹦来，先叫了一声小叔，下一句是“有吃的吗”，方牧还来不及说话，他已经熟门熟路地跨过门槛，先掀开饭菜罩，又溜厨房，打开冰箱，最后拎半袋已经过期的土司，望着方牧痛心疾首，“小叔你过的都是什么日呀？”

46第三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