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措沉默地，将钱递上去。老板

方敛知无法说服他，退而求其次，“至少吃了饭。”

方牧净利落地送了老五那胖鱼一脚，这狗活得倒比人还贵了？跟他谈人主义，等他下辈投胎成圣母玛利亚吧。

老见方措一个小孩儿来买早，早铺的老板娘对他十分熟悉。小崽长得好，小小年纪就十分丧心病狂地开始无意识散发荷尔蒙，上至断的娃娃下至绝经的大妈，无一幸免。还没走近，老板娘就笑容满面地问，“还是豆浆油条包老三样？”

“你要走？”方敛显得很吃惊，他看着方牧，眉微拧，邃的睛里都是忧愁，“虽然阿姨不在了，但这儿还是你的家。”

方措平时很珍惜那件羽绒服，轻易不舍得穿。但那天起来他上一阵一阵地发冷，所以将羽绒服给裹上了，然后门买早，一路上还特别小心注意不要把衣服脏了。

寒假还没过完，方牧就被告知他住的那栋千疮百孔的危楼终于没有住开发商的推土机，要拆了。方牧当初找这房，无非是觉得这里尘土漫天鸟不拉屎，一栋楼也就住了小猫两三只，至于什么居住坏境空气质量，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方牧扯了扯嘴角，“不了。”将方措拎车里，自己朝方敛随意地挥了挥手，坐了驾驶座。

如今要搬，也没什么不舍，只是要在短时间内找着一个称心的地方也不容易，边多了两只会气的生，要考虑的比从前多多了，首先必须离学校得近，其次最好是在低层，方便狗崽放风。

☆、第九章

方措人小，难受也不晓得跟方牧讲，怕他觉得自己费钱。那天他照常起来，裹了一件羽绒服。羽绒服是方牧新给他买的，买大了，穿上下摆都到膝盖了。方牧想的是反正小孩儿长得快，来年也可以穿。可惜方措被方牧养了大半年，好吃好喝就是不见长个儿，依旧瘦骨嶙峋耗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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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牧懒懒地笑，不说话。他有自知之明，他妈都不在了，他跟方家也就没任何关系了，以后，大概也不会再踏这里了。

方牧弯腰抓起一把雪，攥成一个雪球，朝小孩儿丢去。可怜方措，一团冰凉的雪正中鼻，砸得他鼻一阵酸痛，泪登时涌上眶，还有些雪掉衣领里，冷得他一阵哆嗦，狼狈可怜极了。对面他那无良的监护人发一阵大笑。小崽满脸悲愤，当下也攥起一团雪扔了过去。

方牧哈哈一笑，轻松躲开，上前几步手指弹在小孩儿额，恶狠狠，“反了你了！”下一秒，却伸手将他扛了起来，“走了，回家。”

房还没找着，小崽这期间倒还生了一场病。这几天下了一场大雪，小崽有鼻涕。方牧没在意，翻翻自个儿的记忆，发现自己从小到大基本没生过病，偶尔有伤风咳嗽，也就过去了，人微命贱，哪那么多事儿呢。

方牧和方措离开了两天，把狗东西扔给了老五。老五这胖鱼，分过剩，抱着那狗，唱大戏似的跟方牧叨叨，“哎哟，这倒霉东西，都快被成忧郁症，瞧这小神可怜的。老七我跟你怎么说来着，每天得定时陪它上公园遛个弯，有空给个容腔保养什么的，狗跟人一样，那也是需要人主义对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