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眉菀不断摇，这人不顾，兀自讲：“我会即刻命人送你回柳城，也会让人亲告诉秦老爷所有事情。”

唐桥渊眸光卷着汹涌暗，竭力攥着脑中少有的理智，但凭她吼叫，等她闹到无话可说时才沉沉回：“表舅对我有恩不假，但这么多年来，你在我唐府中都了些什么，你该比谁都清楚……我忍你至今，若‘情分’二字能论斤衡量，也早该偿还净了……这一回是方素逢凶化吉，但假如他当真遭到不测，那这匕首定已要了你的命……秦眉菀，我今日给你一条命，从此与你秦家再无半分瓜葛。”

唐桥渊死死盯着她，不听她话里所言，只是兀自平息着心中恨意，待到好不容易能开说话，才神晦暗地说：“我来杀你。”

“不……我不会明白，唐桥渊……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不认我……”

惊吓，双竟是睁着的，目里着冷笑看向他，神情万分麻木。

秦眉菀神不改，近来数日接连少眠，原本致的眉目失了神采，面带着几分黯淡，话里嘲讽：“那你杀了我呀……你不是早就该杀了我吗？你若十几年前便动手，那只兔儿也不至于死得那样惨不忍睹……表哥，你听过兔的惨叫声吗？你一定不知有多奇妙，它被割下……啊——！”

秦眉菀听得一愣。

秦眉菀一声声无比诡异且刺耳，似笑似哭，而后嘶哑着嗓音咒：“唐桥渊，你这么看着我什么？你的好夫人不是被你救来了么，嗯？你是要杀了我给他愤，还是说他终于死了，因此才来报仇？”

“你说什么……唐桥渊……你怎么可能偿还得净！”秦眉菀似已疯狂，本不肯细思他话中意思，一声更比一声尖厉，“若不是我爹慷慨解，姑父与姑母早该落街了，哪还有你如今的安逸日！你还不了！”

“不错，”这人听罢不觉有愧，回，“倘不是舅父相助，我唐家如今何至于富贵更甚于他……我兴许早已是贫穷人家的孩，吃不得生鲜海味，穿不得锦衣华袍，却能安然守着心之人，不必担心他会否遭人毒害。”

唐桥渊话到嘴边吐不来，只怕一开便压不住怒火，会忍不住活生生把这歹毒女人扼死在手掌下，他半敛着腥红双目，眸光似要把她看穿，看了半晌，竟把秦眉菀看笑起来。

此话一，屋中骤然一静。

秦眉菀中呢喃止住，耳中落唐桥渊的陌生称谓，霎时面如死灰，满是绝望之。

一声惊惧尖叫忽然截断话语，秦眉菀瞪大双望着居临下撑臂伏在上方之人，面旁一匕首扎铺里，就在方才一瞬间极速刺来，浅浅划破她的耳廊。

“从此往后，你若再敢踏麟州城半步，就别怪我反咬一

秦眉菀惊呼之后一时发不别的声音来，再不能从容说话，膛起伏不定，颤抖低。片刻后耳上的刺痛才迟迟传来，她哆嗦着手指小心去摸，随后看着指上鲜血，不敢置信地瞪着这人，嘶声怒吼：“唐桥渊！你当真要杀我？！你怎能杀我！我是你表妹……我爹可是有恩于你唐家！”

唐桥渊目光冷似寒冰，又：“于我而言，孰轻孰重，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