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叫我‘桥渊’，你若不叫，我便全当听不见了，”这人有意说，明知自己不忍，却偏要假意骗他，接着又将声音放得轻而暧昧，笑，“你若开叫‘相公’，我更乐于答应。”

方素一愣，难以启齿地抿双。

想了许多回，却没有当真开问过一次。

失去一位至亲，又被另一位至亲抛弃，方素不知还能相信什么。倘若世上真有神仙，能亲告诉他，往后的一生都有这一人他，他一定再不怀抱任何恐惧，连命都愿付与此人……

唐桥渊拉回理智，终于结束这绵长一吻。

末微，夏意悄然而至。

方素膛起伏不定，垂避开他的视线，片刻后却被这人托着下颌抬起来，见他目光如火般炽，凝望着自己，话语低沉且不容反驳：“你已与我成亲，拜过天地，饮过合卺，是我真正娶过门的人。”

方素半知半解，下还想象不到这人话里情境，只隐约觉得自己其实是愿意依赖他的，之所以踌躇不前，不过是畏惧未消，还不能清晰看透前路。

方素闭上双不再思考，任由这人趋闯，抬手住他的袖摆，竟浅浅地给予回应。尽生涩又张，唐桥渊依旧到欣喜若狂，原本有意收敛的侵略气息渐半分。方素阖的双睫颤抖，逐渐被这人倾压抵靠在亭之上，许久之后，因呼不畅而发难受低。

方素试探着抬手，缓缓回抱住唐桥渊。

原来这人是留意到了。

已绕到他后背去，垂首靠近，不似方才捉似的轻轻一，而是满带柔情，住他的嘴抚。

方素面转红，再听他说下去几乎就要无法自，这人得不到他的回答偏又不肯松手，只好小声而短促地喊了一声：“桥渊……”

手中书册，已被攥得发皱，扭曲不成形。

方素底蒙细细雾，不知是惊的还是急的，唐桥渊看得心，不再过多迫，揽他在臂间哄：“你只是还未习惯，等你有朝一日清楚知与我之间的关系，便会毫无顾虑地依赖于我了。”

唐桥渊注意到了，心疼之余，自然不愿意放任他如此下去。

自来到这华贵府宅里后，方素尚无机会府去走过。倒也不能说是没有机会，而是自己无所要求，唐桥渊又始终惦记着他的脚伤，因而连主院都少有让他离开，便更不提其他地方。

方才他询问问题的时候，中有一瞬间的迟疑。

方素不知他所言何意，安静等着下文。

方素迟疑着不知该如何称呼前之人，即便知晓了他的名字，也都无法大大方方地念来，心底里总觉得自己与他是不一样的人，没有那样的资格亲近唤他，便只好囫囵而过。

唐桥渊却问：“你当如何唤我？”

方素与之相以来，行为举止日渐放松，不再显得局促不安，但如此已属难得，

数日以来这人一直陪在旁，绝大多数时间可说是寸步不离，教他认字写字，陪他念书聊天。方素走神发呆时思索过唐桥渊的份，不知他究竟作何营生可以天天留在府里，更不知边上上下下缘何都叫他一声“庄主”。

唐桥渊满意弯，收手之前，在他面上轻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