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素理智尚存，脑里回绕着他爹方才哀求的那几句话，隐约猜到了这几人没将他直接打死，而是押着他回这一文不值的农院的缘由，面镇定地抬起来向那壮汉问：“你们想要怎么办？”

“嘁，”那壮汉调笑起来，看着他弱不禁风的形，哪有半分将他当男看待的意思，嘲讽，“谁不知现世这风气，那些个达官贵人就好这南风。勾栏院想必你是没去过了

直到此时，他终于有力好好回想整件事情。

方素愣住，屋里蓦地传一声嚎哭，一直躲在门后偷看的二娘听了实情，顿时破罐破摔，坐在地上撒泼大闹，嘴里一句又一句“该死的东西”，嚷着活不下去了的话。

方父疼得直吆喝，脸上上已然留有不少伤痕。方素急忙从屋里跑来，弯腰去扶他，却见方父如同抓救命稻草般，急不可耐地攥住他的手，几近哀求：“素儿啊，你就救救爹吧，爹赔不起啊……你不救爹，爹活不过今天啊……”

方素脑里一片混沌，一时所考虑的不是肯与不肯，而是万分不解，双轻轻颤抖，无法置信般问：“可我……是男，怎么会……”

农院之外，几名打手模样的壮汉早已等得不耐烦，不待他走近便伸手过来，攥着胳膊将人车里去。方素不知会被带去哪儿，听天由命，将轻薄包袱往怀里抱了抱，疲惫闭上双。

方素佯装得足够淡然，实际上心里是害怕的。就在一刻钟之前，下正驱车不知要把他带去何的这几人当着他的面把他爹甩了方家农院里。

那人见他不语，听着这话既不慌张也不庆幸，很有几分愤怒，弯腰钳制着他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凶狠瞪着他，嘴里却怪气地羞辱：“也难怪，长成这样，确实值上不少，既然那位开愿意收了你，你便能换你爹一命，如何？”

成为一个无父无母之人。

方素不明就里，却依旧被那话里的恐慌惊住了，他双颤抖，茫然却又张地问：“到底怎么了？”

如若那样，即便前路未卜，也都可孑然一，再无挂念。

方素静如湖面的神总算裂一丝波纹，只觉得这条件似乎与自己所想有所不同，不只是卖为那么简单，正惊讶的时候，听那人又：“要么收拾东西嫁过去，要么给你爹准备丧事！”

那人对他冷冷一笑，回：“怎么办？有人肯替你爹钱，就看你收不收了。”

方父的手住他，神充满了祈求。方素半分明了，这事明显牵连到自己上，恐怕与“卖为”之类的要求脱不开系了。

“素儿你就救救爹吧，当爹求你了……”方父扯着他的脚又开始哀求不止，几步开外，门里那女人也顿时掺和起来，言语间尽觉得这是个救命的好办法，促着他赶答应。

方父疼得咧嘴，没来得及回答，那几名壮汉中的一人便走近了，方父挡着胳膊护住脑袋，在地上蜷缩着，试图往方素边躲一些，然而徒劳无用，还是被那人不留情地踹了一脚。方素赶忙护他，却忽地听那壮汉嘲讽说：“这老东西，家徒四的还敢我们赌坊，欠下一债，就算把你们这狗窝卖了也抵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