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觉得，”章

这一天，秦衍靠坐在床榻上发呆，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却不像是林抟贵的。

秦衍本来不想理他，但毕竟从前是没有人敢这样对他的，有一回他终于忍不住：“你若是觉得现在伺候我很憋屈，大可以立就，不要再现在我面前。”

他只能沉浸在无边无尽的仇恨和虚无缥缈的希望当中，无法解脱。

至少他仍能活下去，尽他已经不知他还有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他声音动听，语气却十分冰冷，宛如山间幽泉，在秦衍听来只觉得刺耳。秦衍忍不住冷笑，说：“我没有病死，你是否觉得遗憾呢？”

脚步声原来越近，很快在房间前面停下，房门被推开了。

秦衍也朝章天礼望去，他发现对方的气比从前好多了，无论是那明亮的睛还是那的姿都昭示着一健康的气息，这是他在梁国时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的。

二人便就这么静静对视，一时都没有说话，房间里的空气在这时好像已经凝滞不动。

这样的生活十分无趣，又让人觉得十分憋气，对于从前手握无上大权、养尊优的秦衍来说，这生活更无异于一煎熬。尤其是，他上的残疾还几乎限制了他的所有活动，让他连这一个小小的房间也不去。

然而，这一成不变的日却很快又被打破了。

这座殿周围都有重兵把守，每天有人来送吃的和药，连林抟贵也不能离开这殿半步，可以说内与外界是完全隔绝的了，什么消息也得不到。

秦衍的心霎时如被一只手给揪住，整个人几乎不过气来一样，恨意涌了上来。然后他突然又发现这是自己第一次仰望对方，而且在现在的这情况下，他是不得不仰望的。

还是章天礼打破了这僵持的气氛，率先开：“听说你的病已经好了？”

无力，再加上他先前被挑断了一只脚的脚跟，没有拐杖本走不了路，因此不在床上躺着也不行。

但其实这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而林抟贵中还称他作“陛下”，可实际行动间对他的服侍却并不怎么上心，有时甚至十分怠慢。

秦衍默默地计算着日，他发现一连过去了两个月，他所见到过的人就只有林抟贵和一名前来替他诊病的太医。这时他开始相信，阑国的确是打算将他一直关在这里，不闻不问了。

章天礼朝他走来，却在离他几步的地方停下了，他看向秦衍，脸上似乎没有什么表情。

这时是傍晚，光线已有些黯淡了，当来人现在秦衍前时，面孔并未被光照得十分清晰。但即使如此，秦衍仍是一就认了这来的是谁，只因这个人几乎天天都会现在他的记忆里、睡梦里，让他恨得连骨髓都似在发痛，让他恨不得立刻将其踩在脚下狠狠折磨。这样一个人，哪怕是化成了灰他都是认得来的。

林抟贵脸变了变，然后却居然笑不笑地说了句“陛下，老和您都到了如今这般地步，您又何必如此呢”，把秦衍气得差又要吐血。

他的心一下快了起来，仿佛是心脏被那脚步声而震得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