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棋。”

他其实觉得自己以前那还不错的。

谈不上生厌，可玄解的确不那么喜。

沧玉轻轻笑了笑，夜风他霜雪般的长发，长睫微抬，让玄解分辨不他的年纪。

“很动听。”沧玉赞赏他，似笑非笑，难说是夸赞还是调侃，他伸手来，似要摸一摸玄解的脸，可很快偏移了位置，轻轻顺了顺那衣，平静，“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这船一时半会无人掌舵又不了什么事，总归咱们是去收尸的，与其思考会不会迷路，倒不如想想自己挖坑的技巧是否湛。”

他忽然又问了一遍：“沧玉，你可以坐在我的上吗？”

江，全无半波澜。人类的华服给他平添了些红尘的烟火气，忽然从那纯然的野与素朴之中走，华贵似一盏心呵护的琉璃灯。

不止女人有虚荣心，男人同样有，指不定更旺盛，沧玉故作无动于衷的模样，仿佛并不在乎玄解会如何回应，实则悄悄竖起了耳朵，等待反馈。所谓人要脸树要，这衣裳好穿是好穿，可沧玉并不知自己穿起来是什么样，要是不好看，不如回归原生态跟大自然肩并肩。

玄解并没有觉得讨厌，这衣裳很好看，显得沧玉格外态端庄，只是比白狐少了些优雅，多了人的贵气。大概是因为一同洗了长发的缘故，黑的伪装很快就褪去了，落得银霜垂在肩膀，滴滴答答倘着未的滴，看起来柔顺至极。

玄解在掠过鼻尖的衣袖上嗅到了一香气，是人类的香料焚烧后残余的味，对妖族灵的鼻而言过于甜腻了，离远了，又像是似有若无的幽香，在这江面上沉沉浮浮，那甜味消失不见了。

沧玉不那么像白狐了，他看起来就只是沧玉而已。

“你觉得如何？是否奇怪？”

名字倒很贴切。

“你说什么？”沧玉匪夷所思。

玄解了，没太在意，再看下去只怕要引沧玉注意，他很快就挪开了脸，听着夜间的风声看了看地图。如果谢通幽给的地图没什么差错，那么他们离目的地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即便是以现在这个速度前，恐怕都要赶个六七天的行程。

沧玉略有些讶异。没想到玄解会注意到自己这儿。

哇靠，你还真敢再讲一遍！别以为刚夸了我就可以这么算了！

要不是拜多年自闭生涯所赐，沧玉差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狰狞的真面目来，他面无表情地打量着玄解

大多时候沧玉都是年轻的，偶尔他会看起来有历尽千帆的沧桑，玄解从未知晓的过往隐藏在那双琥珀的眸里，是手不能及的过往。

“不会。”玄解淡淡，他应声转过来，终于能够名正言顺地看着沧玉，此刻有了充裕的时间，当然不会错过，尽情使用着对方给予的机会欣赏，半晌才吝啬地又吐几个字来，“你很好看。”

玄解毫无求生，完全没觉到如师长一般的长辈在这句话下隐藏的暗汹涌，单纯又平静地重复了一次：“我说，你可以坐在我的上吗？”

人类并非全无可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