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通幽笑：“什么？”

沧玉抱着小参仙来的样委实过于贤妻良母，心有绮念的异兽几乎以为自己方才没控制住造了场幻梦，心思纯正的凡人谢通幽则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差没被气呛肺来。

玄解毕竟是妖，他不明白人类有时候寻求答案，并不为尖锐的真理，只是为了温存的意与安，因此并无任何尴尬，更没什么窘迫之，而是上前去帮谢通幽拉了拉被，缓缓：“你该休息了。”

一人一妖对坐无言，既没妖说要走，也没有人说要休息，就这么等来了沧玉的敲门声。

谢通幽的脸苍白，这番话莫说对个病中的修人来讲，即便是对寻常犯错的人而言，都实在够重了。

然而他明白，自己已经醒了，山上闲云二十五日，那才是梦。

亏得谢通幽好涵养，还能客客气气地说这番话来，换是他人，只怕这时支撑着病都要下来跟玄解打一架了。

凡人与凡人争执吵闹，一言不合难免要冷战几日，然而玄解并非如此，他只不过给予对方答案，至于这个答案对方是否接受，那于他而言，本无关要。假使没有好任何准备，本就不该随便询问。

野兽永远都很平稳，为了活下去，为了生存，没有太多改变。

谢通幽听得无地自容，半晌只能启扯一苦笑来，这并非他第一次觉到玄解的不近人情，然而还是觉得屋内仿佛刚被暴风雨过境，连同自己往昔所思所想都被卷在半空撕扯，碾碎成了粉末，轻飘飘从空中落下，最终只：“玄解兄的心远胜过我。”

“假的，终究只是假的。”谢通幽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自顾自地念叨着，好像是在说服玄解，又好像是在说服自己。大概是这场梦真的太久了，久到他怎么都醒不过来，怎么都走不来，直至此时此刻，都以为自己尚在梦中。

玄解一下就明白了，他恍然大悟地了，没有再提此事了。

“你们凡人规矩真多。”玄解冷冷，“要不要我为你造个幻境，让你好眠一些？”

“为什么？”玄解有惊讶。

乎意料的是，谢通幽将笑微微收敛了起来，他静静看着玄解，就这么默默无言了片刻，他心中只觉得一片混沌，茫茫然的，说不渴望是假的，说是渴望，似乎又不大愿意，于是就笑了笑，仿佛天地里的寒气一脑浸透心肺，轻声：“不，不。”

谢通幽苦笑了一声，有些无奈：“通常凡人是不会这样的。”他咳嗽了两声，“不会在说完别人不好之后，这样照顾对方的。”

样的心思吗？善是人，恶也是人，找借，会有显得比较尚吗？”

而人则不同，有可超凡圣之，自然也有可鄙可憎之辈，大概是没有上限，因此同样没有下限。

“君玉贤。”玄解平静，“你不是很想见他吗？”

怎样的群才会认定自己就应当对的事，凡人不光野蛮，还傲慢得远远超了玄解的想象。

谢通幽：“你会刻意让沧玉兄现在梦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