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的狩猎才有趣。

玄解本该到惶恐跟担忧，然而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兴奋，也许从本能与天上他就与孱弱的幼崽并不相同，当小狐狸们还在父母的怀中汲取温时，他已经埋在黑蛇的腹中啃那枚内丹了。

他还未学会如何真正去，除去谢通幽教导的克制，只剩下充沛的占有与喜悦。

最终沧玉只能站起来，克制住自己的动摇，故作无动于衷地冷笑了一声：“年纪不大，气倒是不小。你记清楚，你到这世上说什么话，什么事，都只是为自己活着，跟任何人甚至妖都无关，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

剥离开沧玉鲜血淋漓的分让玄解觉得快意，他能分辨得来沧玉平日里那带着惬意与信任的平静，跟此时此刻近乎慌而防备的警戒是大有不同的。

玄解很擅长接受恶意，那些自以为是猎手的猎经常会发这样的挑衅，可是他并不擅长接受来自沧玉的冷酷，因而稍稍瑟缩了些，对此困惑不解，只能依稀从沧玉的神态上看得来对方并不是无动于衷的。

玄解本就是故意为难沧玉的，他约莫知对方会给予什么样的答案，就像这么多年来沧玉给予的每个惊喜跟每个想法那样，然而听见详细的解释又是截然不同的受。这世间大概不会再有像沧玉这样的存在了，玄解不应当微笑，可仍觉得有趣。

大概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一都不觉得恐惧。

玄解开挽留他，略微有些不知所措。

可偏偏那些东西，是沧玉难以拒绝的。

玄解微微往下靠了靠，并没有特别转过去看沧玉，而是用一格外平静的腔调告诉他：“我不会死的。”这简短的五个字宛若誓言一般牢不可破，听起来竟有惊心动魄的定，异兽微微垂着，手搭在自己的上，似笑非笑，“我不会抛下你的。”

有好起来”，理应是差不多的理。

痛快与痛苦同时到来，肺或是心脏，总之有个地方几乎要炸开了。

沧玉不知玄解有没有发现自己在颤抖，在此之前，他从未意识到言语能有如此大的力量，当然他清楚许多位者都有煽动人心的才，演讲能让人血沸腾，恨不得找个黑暗的恶势力与之同归于尽。可并不是玄解这样的，单纯而直接，重重直击心灵，一瞬间他如同溺者猛然浮面呼到了空气。

“沧玉……”

“……”

玄解缓缓站起来

哪怕沧玉看起来就如同往日一般冷淡。

玄解本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又在向谁许诺一些本不到的东西。

而沧玉只是看了玄解一，表现得如往常那样冷静又克制，有些东西被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隐藏起来，不愿意对玄解打开半分，将他拒之门外。

我不会死……亦或者是，我不会抛下你的？

沧玉是玄解遇到最为大的猎，他从没怀疑倘若自己威胁到了沧玉，顷刻间就会从猎手变成猎。

究竟是哪句话激怒了他？

只是同样有一些东西，完完全全将沧玉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