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才显得可怖。

谢通幽正要回答，突然觉意识一阵模糊，忍不住笑了起来。

“醒来不就知了。”

第63章第六十三章

谢通幽当然没有闲到真的没事跟玄解剖析自己，他与玄解相近一月左右，清晰地意识到比起颇人情味的沧玉，玄解有时候单纯地如同一野兽。这个年轻的妖族并非是个循规蹈矩的老油条，他对这世间充满着好奇，乐得一时半会儿遵从些许无关痛的规则，却不意味着真正明白其中的意义。

完全成/熟的大妖，有时候未必比懵懵懂懂的幼崽更致命。

谢通幽不知自己所说的能叫玄解听去几分，他其实并不善劝诫他人，不过看玄解的神，大概是略有所得。

他知许多人间的规矩，更知很多规矩并不是让他们这些存在遵守的，因为有时候沧玉都会嗤之以鼻。

任何生灵都会受七情六所驱使，各心愿皆来源于贪念，因而凡人造礼教约束自，避免步步踏错。礼与仁，最初是人独有的东西，因此多年繁衍生息至今，纵然弱小，却能许多人不到的事。

命盘既然没有错，那么玄解与沧玉想来定然没有什么好结局。

然而谢通幽所说的东西，并不是只有人类应当遵循。

意这件事，梦中的天灰蒙蒙，又开始下雪，他与谢通幽上都落了许多雪，远远看去像两个呆板的雪人。玄解心中有许多疑惑，不知为什么一时张不开嘴，他想了很久，最终缓缓：“如果你喜他，他却不喜你，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吗？”

玄解与谢通幽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了。

“可我不试试，怎能甘心呢。”玄解喃喃，他某意义上觉到自己变得有所不同了，那曾经约束住谢通幽内心的东西同样住了他心中，等待着形成一座无形的囚笼，他生平一遭觉到恐惧。

越是纯粹的东西破坏起来就越为迅速，拥有如此实力的玄解倘若没有相应的心，对人间如浩劫无异。

在谢通幽说完的那一刻，玄解清晰地觉到一枷锁扣住了自己的心，并非是来自于谢通幽那绝望而悲怆的情。

玄解这时开了：“你师弟真的会教我诀么？你怎么知。”

“能有什么办法呢，并不是任何姻缘都能满，无论你什么，你多么努力，千秋万代，他仍是对你无情，这是世间最没有办法的事。”谢通幽转过来看着玄解，风雪加，他们二人眉发皆被成霜白，他看着空中飘零的一朵雪，淡淡，“在这世上，只有蠢材才会为求而不得伤人伤己，甚至波及其他人。”

在仙神妖看来，凡人渺小若蝼蚁，谢通幽终其一生都在寻求看破，可回转世多了，看惯人情冷，又觉得有趣起来。那些束缚着人的东西，某意义上促使着他们蜕变成更好的自己。

灰条菜与米在锅里炖了香气，待到谢通幽与玄解醒转，正好赶上开锅喝粥。

许是玄解不像凡人有许多杂念，谢通幽偶尔会觉得这个青年真诚宛若赤，如溪底石，清澈地一就能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