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玄解就来到了沧玉的侧，他浑的火焰都已被收敛了回去，迟疑而不确定地嗅了嗅沧玉的背脊，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沧玉下意识侧侧自己的，碰到了玄解，对方明显地绷了起来，不过好在没有反抗，于是沧玉也学着他的模样，轻轻嗅了嗅他。

跟沧玉所以为的野兽腥臭味不同，玄解闻起来像是焦炭跟火焰，还有草木的清香。

沧玉在青丘之中待久了，倒是更喜这样的自然环境，他悄悄走了两步接近玄解，对方并未注意到他，而是忽然张开前一片黑甲，里掉三个面人来。玄解静静瞧着那三个面人，不言不语，倒叫沧玉心中无端生酸涩来。

才慢慢走，仰见明月当空，星璀璨，万籁俱寂，这黑夜漫漫，唯有风声与虫鸣不时响起。

他不知自己闻起来是什么样的，闻气味对人类而言是过于私密的行为，一般来讲意味着他们是找个地方到一起的时候才会的事。

老实说，沧玉有担心自己闻起来会很奇怪，那就太尴尬了。

狐狸衔起三个面人慢慢走了过来，玄解下意识低吼了一声警告，对方便停在了远，那双晶莹剔透的眸静静凝视着他，看起来温顺无害。

“玄解。”

玄解闻声望去，只见得淡淡月光之下，一只丽无比的白狐轻轻踏过草，这林木间白日里不知有多少野兽，他大多见过，却从未见过这只量与自己相差无几的狐狸。这只白狐十分纤瘦，四肢极为修长，双眸媚，角绘有两红纹，浑雪白，九条尾蓬松柔地在空中舞动着，丝毫不显笨重。

嗅闻对方的气息是野兽常的事，青丘许多未化形的小狐狸就很闻来闻去，比起努力仰去看已经化形的大妖怪，他们更喜分类各各样的气味，借此寻觅自己想要找的对象。

玄解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很快跪倒下来，静静卧

那狐狸抖了抖，从上掉下三个面人来，这叫玄解锐地支起了，他从未见过任何野兽与自己有相同的东西，不由得微生亲近之，又觉得这狐狸气息颇为熟悉，好似在何闻到过，可记忆混混沌沌，想一想就觉得疼。

这片林不比姑胥繁华，可草木青翠，繁似锦，偶然能听见远飞瀑奔腾，潭潺潺动，渗着石与周遭的泥土不知涌向何方，竟有几分像是青丘。

月光如，为他渡上星的光芒。

沧玉从没这么过，一来他本就是人，二来在青丘那些时日他几乎没变回过原，不免觉得有怪异，纵然他们现在都是兽形，不过他仍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像是在扰玄解——虽说是对方先扰他的，但是对方脑里肯定没他想得那么多。

不知怎么，玄解的戒心竟就此消弭了，他能觉到对方极为大，远胜过自己面对的所有对手，却生不半战意，因而有些迷茫。他犹豫片刻，轻轻跃下石向沧玉那走去，可但凡沧玉有所行动，便立刻警戒起来，俯下，低吼声。

沧玉只得一动不动，站在月光下等着对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