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玉脸大变，心中暗骂：看这大哥的神态如此恐怖，棠敷你是不是又隐瞒了什么东西！

“且慢！”沧玉觉得自己作为场内唯一保持理智的正常妖怪，有必要站来说句公话，他立于墙角直上，神情镇定，“我们并非是魇的爪牙。”

先前在里屋没什么准可言，这次酆凭虚是直接了手，直刺棠敷心。这狐狸不知是刺激过大还是被了暂停键，半反应都没有，只得沧玉带着他左闪右躲，他好似个人偶依偎在沧玉胳膊上，失魂落魄。

师兄弟皆说他是上当受骗，人家不过一晌贪，唯有他一人当了真，殃及天旭剑，连累他丢了掌门之位不说，还得领罚在人世奔忙，直至找到天旭剑的碎片为止。

这百年来，酆凭虚走遍人间，只想找到情人问一问当初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哪里得不好，竟惹怒他第二日就远走天涯，到底为何不告而别，若是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天旭剑，天旭剑早已成了碎片，他拿去也无什么大用。后来就连问一问的心思都没了，只想着要能与他再见，长相厮守、耳鬓厮磨，能得几日是几日。

棠敷你真的不是找了个人形自走兵吗？是谁给你的勇气来找这么个大佬复合的？某位华语女歌手吗？

其实即便没有棠敷，酆凭虚也觉自己此战怕是必输无疑，魇日渐盛，他却日渐衰弱，迟早拙力。

不过酆凭虚到下也是无计可施了，他虽知自己此刻不该意气用事，耗尽最后一气力，但是他终究是人，受控于七情六。魇可怕之就在于此，它喜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凡人的底线，当它知了酆凭虚最害怕什么，就不吝惜撕扯开他的伤。

酆凭虚知并非如此，他那日望棠敷的波里，就知对方是情真意切，方才明白世间情生得什么模样。

酆凭虚冷笑了一声，魇擅长迷惑人心，又不是一日知的事了。他剑直斩，这剑来得好快，空间被齐齐切割了开来，沧玉下意识张开结界，只见空中被斩开一裂，瞬间天地错位，连同结界一粉碎，不由得大惊失。

好在酆凭虚剑斩过之后就没有再手了，否则沧玉还真不知要怎么应对。

不过是虚幻一场，仍是止不住贪心。

然而魇永远不知什么叫适可而止，同样的手段乐得用无数遍，他不喜对手太快死去，酆凭虚简直能想象到他在暗得意洋洋地自己的怒火。

直至两日前，酆凭虚实在疲惫不堪，才被魇梦窥见棠敷，造了一场幻影，险些要了他的命。

他害怕棠敷真的背叛了自己。

倒不能怪沧玉这么想，棠敷在隐瞒这事儿上刚有过前科。

他越激动，就意味着心中就越恐惧。

旧梦成空，情成终。

魇不敢在他面前显真来，酆凭虚是纯之，正克他这，只是酆凭虚同样奈何不得他，双方僵持不下这大半月有余。

因此酆凭虚什么都没有说，他轻轻松松地剑，看着脸苍白的棠敷，还有他旁那容甚的陌生人——不知是谁的亲朋好友，被魇幻化来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