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自己都难以去了，更何况旁人呢。”

“你要睡了吗？”玄解问。

他的心早就被伤透了。

沧玉看着矜贵，规矩还没赤多，玄解他的屋鲜少会被拒绝，对方更是没定任何禁忌，好似玄解只要愿意，来上房梁爬都不成问题。玄解屋的时候，跟沧玉只隔着一扇屏风，对方将外衣脱下挂在屏风上，几卷书放在枕边，才刚刚躺下去。

这话搁任何一个人都听不太明白，玄解生淡漠，他瞧得来那类猫只是意外，听沧玉如此答话，便知他是不想回答，于是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脆问了来。

当然不。

玄解将倩娘的神态瞧在里，他不大明白，只好什么都不说，听倩娘说了些弯弯绕绕的话，心中想得倒是沧玉平日里的模样，并不觉得沧玉很难过，不过他还算明白倩娘是情充沛的妖怪，没将话说煞风景。

沧玉微微挑眉，并不答话，只暧昧：“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还没有，你来要说些什么吗？”沧玉撑起来，雪白的长发淌了一榻，他小心翼翼地起几撮拢在后，脆坐在床榻上跟玄解谈话了。

当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玄解走到床边来坐下，明亮清澈的睛盯着沧玉看了会儿，淡然：“倩娘对我说，你这些天都在火灵地脉，是为了抓那只类猫吗？”

“沧玉对你还有期望的，所谓玉不琢不成，你这会儿多经历些，往后得血泪也少。”倩娘还能如何，她不曾听过沧玉夜间对玄解的教诲，更不知沧玉的隐情，只当这狐狸的魂早随着那去了九霄云外的半妖一同离开了，她的确悲愤伤心，冷静下来却难以苛责他。

玄解就往外看了看，倩娘正在外跟另外一只鸟对骂，听得清清楚楚，于是又：“容丹就要回来了，你是在躲她吗？”

沧玉对玄解自是大大的坏人，然而容丹之于沧玉，又何尝不是个大大的恶人。

，他这些年过得也是很不快活的。”

倩娘大大地叹了气，又想起那个消息来，心思一下有些复杂，她不知沧玉是否已经得知了那人的踪影，这连日来的反常是否因此而起，寻思着明天去找个倒霉激情骂妖宣压力。

玄解化作了人形，屋就方便得多了，他还是兽时型过大，屋难免磕磕绊绊将些小玩意扫落在地，久而久之嫌弃麻烦，就脆不屋了。

好在玄解并非寻常小兽，该听的听，不该听的不听，倒没比人家长坏到哪里去。

不怎么说，沧玉到底是收养了玄解，恩同再造，这些年来他固然冷淡，可同样温和，在大妖之中都称得上仁慈。倩娘的确是怪他对玄解不闻不问，如此行事比当初直接杀了玄解还要更坏得多，可细细想来，又怜沧玉当初重伤便遭妻背叛，封闭心门才造成如今的结果。

沧玉尚不知自己痴情男大反派的人设固在倩娘的心中，也不知自己对玄解教育环节的缺失被找到了多么合理的理由。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单纯起了恶趣味想逗逗玄解开个黄玩笑的普通男人，没结过婚，没生过，还不知自己随手接下的生命这一责任何其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