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天真又懵懂，纵然沧玉从那张黑的兽脸上看不任何表情来，却依旧听了玄解并不常见的稚气，他很稀奇地打量了会儿玄解，缓缓：“因为赤很担心你，所以你去杀山魈，他才会这样愤怒。”

“我得不对吗？”玄解后知后觉地疑问。

这让沧玉一时觉得他有可，又觉得有好笑，于是把玄解抱了起来，拿布仔细净了四肢，毕竟一张床他们俩一起睡，这小要是浑泥，到时候麻烦的绝不是玄解。

玄解从那团布里站起来，他从不与沧玉之外的妖说话，说得更准确些，若无必要，他甚至不太愿意跟沧玉说话。

沧玉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他伸手抚了抚玄解的，坐直起：“他跟那些野兽不一样，是怕你受伤，所以才生气吓唬你，你害怕了自然就不会去他不希望你的事了。”

沧玉在心中暗暗发笑，尽他已经料到玄解不认为自己有错，可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了他。”

玄解生太早，懵懂开了灵智，可这并不意味他对自己一无所知，他与这些妖族并非同类，情自是十分淡薄。烛照这一族天生就是这样的，即便是同族甚至亲眷都难有情厚谊，他如今说这一句，与其说是想要夸奖或是解释，倒不如说只是单纯觉得既然赤说了话，自己也该问些什么而已。

沧玉并不是好为人师的，他笑了笑，反问：“你觉得呢？”

“你只是杀了小的，还有一只大的，要是没有赤在……”沧玉顿了顿，等着玄解说话。

玄解理所当然地回答他：“那就再吃掉大的。”

白日的争斗就已经耗去玄解绝大多数的神，只是他不太明白赤为什么会生气，本能预到对方心中翻涌的怒火。然而这怒气毫无征兆，来得太过突兀，与敌意并无不同，于是他也龇牙咧嘴以最原始的模样反抗回去。

“你吃得掉吗？”

“愤怒是因为担心？”玄解抬起来与沧玉对视，见沧玉枕在床，一袭长发如冰雪淌，神情似笑非笑，不知他为什么会将这两东西放在一起说，同样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笑的，不禁油然而生许多困惑不解来，斟酌了会儿用词，“他刚刚想攻击我，跟猎一样。”

“只有我自己。”玄解回答，神态就像在说他今天刨了个坑那样稀松平常。

“他想掌控

“只有你自己？”沧玉问他。

对如今的玄解而言，谈既无意义，也无必要。

沧玉觉得玄解不是在撒谎，当时黑蛇要吃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的，毫无半胆怯，甚至上去补了一刀，将那内丹生生刨了来，真不知该说是初生犊不怕虎，还是该说他胆大妄为。

这小倒是很自信。

“可以。”玄解了自己受伤的前爪，声音还很稚，听起来却很定。

玄解没有说什么，只是专注地舐着前肢上的伤，带着平静的冷漠，简直不像个孩。过了有一小会儿，他才发问：“那他为什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