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梦境再遭受侵袭，一定要持自己的意志，因为那是我到达不了的地方、束手无策的领域。安睡吧，雷甘梵迪林，古老王室的末裔，在新生中相见，届时你将重获荣光……”

“哈哈。”

“说句好听的会要你的命吗？”

“回光返照？”

雷甘阖上睛，受新的力量注。那力量没有让他振奋，而是一赋予前的剥夺，让他昏昏睡。

“我不要钱，”雷甘一拍桌骂，“我要真相。”

这是雷甘最后听见的声音，与平时的对话无异，像是讨论日常事务那般老、随意又敷衍。啊，仪式对恶而言不就是这样的东西吗？雷甘不再思索，意识渐渐走远，像海上航船那般飘忽，渐渐回到他得到第一只恶的时候。那是在祖登的王城小巷，他开启第二段人生的地方。“金环号”停到祖登时，他更乐于相信真正的雷甘梵迪林已经死在海上，回来的不过是行尸走。毕竟“金环号”遭到群龙侵袭，每一龙都有毁灭国家的力量，雷甘和娅莱希雅竟然降服群龙、保住船只，更将一船的恶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笑声停止，枕大的小篮里传哭声。

“我们需要娅莱希雅女士留下，她已经同意了，我来此通知你，”大副说，语气有如传令骑士般冷。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雷甘望向酒桌上的小篮，里发咯咯的柔笑声，“那些龙是怎么回事？我需要一个解释。”

坐在他对面的大副无动于衷，雷甘的记忆模糊起来，他不可能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故而梦境和现实混淆了起来。

“我们曾经是另一片大陆的统治者，血脉式微，为了继续存活，必须谨慎行事，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大副的声音依然冷冰冰的，和他在战场上展的元素属截然相反，“先看看你的报酬。”

予了阿卡，生命的真正意义需要它自己发现。”

“觉如何？”旧主问。

“算了，再过一阵，你也不是现在的你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雷甘掀开篮的盖，小小的恶姑娘展在他面前。她太小了，只有半个手臂那么大，翅膀是一团的，角也刚刚长来，还没有形成英武的形状，倒更像两个蘑菇杆，尾是个粉的刺，随着响亮的哭泣一动一动。

“我知，娅莱希雅告诉过我，她是我的合作伙伴，不是下属。我更关心的是，我们经历过的灾难，它的源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报酬，”大副指了指篮，“拿去吧。”

恶铺开随的仪式用品布置起来，用品形状扭曲可怖，充满坟墓的暗示。恶转转手腕，各类品漂浮起来，归到应有的位置上，呈现对称的图形和永恒的观。施术者念动咒语，图形闪亮起来，用品渐渐消耗，化成无数华的光芒，向雷甘奔而去。光芒将他包裹其中，有如蚕茧。雷甘的思绪随着光芒漂浮着，广袤海洋上的“金环号”航船与起飞的龙群，初次觐见摄政王的殿和引路的偶，伊思塔罗山的营帐夜语，玫瑰堡门前的顽抗和觉醒，与光芒混合到一起，让记忆越发鲜明。

雷甘合上篮，

“真是废话，谁都知那群泥雕只听你的。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