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何表达情？”神灵又问。

神灵在各个时空中寄宿了数十亿年，从生命的开始到文明的结束，漫长的岁月本该削去他的情和心绪，让他变成迟钝获无情的观察者、隐匿中的无名之。而他获得了情，他的降临是偶然，他的情一样偶然。

“这是浮游法术，”恶说。

一得空闲，奥林把他零散的记忆化为图像绘到纸上。无眠的白昼就没那么难熬了。神灵和他约定，在每个月圆之夜降临，收取恶文明的记录，因为记录过于零散，神灵会重新整理。

“咒语怎么办？”神灵问。

神灵在其他文明中见过类似的法，倒是贴合生产的需要。他挑了一个文明，向恶解释文字的发展程。

“一半是我修建过的城池，”恶放下笔，“另一半尚未开工。”

“……那伤是捕鱼时留下的，”奥林小声说，“抓到那条鱼之前，还有半天在空中施法。在家乡，围猎都是给青年来，不上像我这么老的，故而我对此毫无经验，请不要嘲笑。”

就像人喜伴侣动那样，时空神喜恶。无需劳作的时候，神灵向恶讲述他的过往，星球之上漂浮的气、第一滴、海洋、大陆块、山、盆地、植、鱼，诸多生缓慢而奇妙的变化，人类的诞生，然后是其他神灵和恶，以及他所期许的未来，群星的归宿。漫长的时空在他的话语中一闪而过。

恶拿起另一页纸，继续描画起来。等他停笔，神灵探过去。

“正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曾经有个族群，记载的方式发展到了和人类相似的境地？”恶问。

神灵抱了抱奥林作为安，留下纸笔让他闲暇时记录往事，再把自己的法杖暂借给他，作为生活的助力。法杖蕴时空起的力量，奥林就不需要再在捕猎上耗费力气了。

恶看了看他，在新的纸张上勾勒神灵哭泣的图像。

“读得懂人类的文字。”

“可曾试过撰写？”

“你所绘为何？”

“你没有兴趣么？”

“送三十鞍鞯到骑兵队去，”恶回答。

圆，笔迹随着墨在纸张上的染形成平衡稳定的形状。

“无意冒犯，只是表明我的方法，”恶放下纸笔。

“你用文字么？”神灵问。

“谁会对职责有兴趣？”恶关怀幼崽的神，“……职责使你愉快么？”

“是吗……你如何用记载传达给其他同类？”

恶想了想，勾勒了三个下和不同的嘴。

“新奇。”

“这表示什么？”

“从未有人画过我的图像，”神灵拿起纸张。

时空神降临到这个星球纯属偶然，以人现世时，他偶尔会思考自己，他的存在不是为了征服和统治，而是为了观测和记录。作为生灵、活着的东西，这存在只有伴随文明才有意义。如果时间足够长，到达了某虚无，比如到星球消失的那一天，连文明也没有意义了。

“那是君主和首相的职责。”

“疲倦？不应该啊。你的伤恢复如初，并非因为加速了肢的修复，而是倒退回完好无损的时候。”

☆、第17章

“拿去吧，容我休息一会，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