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睡相本来是很端正的，看来真是累了。褚月宵把那颗歪在枕上的颅摆好，拉好被，自己洗好澡也跟著躺上那张双人床。

所以还是不要太依赖我比较好……但那通电话其实令人兴。

褚月宵没有说他就待在离山庄後门两百公尺外的停车场里，接了电话後不用五分钟就到了，杨灵晔不用想也知是怎麽回事。

他闭上那双在黑夜里闪著一荧灼绿光的睛，掌心轻轻一握，便熄了最後一依附在杨灵晔上的腥气。

褚月宵原本不想这麽说，是那句话就这样脱而。

只因为一通

但分明就见过褚月宵和同学打招呼……本来有些在意的问题在疲惫的作用下消失，杨灵晔茫茫然了房间，在褚月宵的指挥下换掉衣服，稍微了一下就往床上倒去，一沾枕便沈沈睡著。

也许上那些不只是因为掉里，他摸起来温度实在太低了。

狐狸觉得自己的心情复杂，复杂到几乎睡不著。

因为知这个人平常有多，总是默默承受这些问题，从来不要求帮助，而且已经习惯没有帮助。但那时候却选择拿起手机，拨了自己的号码。对褚月宵而言，他已经太久不曾被人需要，那比孤独还要让人难以忍受，所以他本不能否认那些近乎愚蠢的情就因为一通电话而更加汹涌。

「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灵的煞气太重，所以留下了死前一刻的声音和气味……吓坏了吧……毕竟这次不同以往……

「我还以为你要很久才来，这里刚刚真的……很吵。」

「我还以为真的会被抓走。」

「我的……坠掉了。在刚刚掉的池里。」

褚月宵住得离学校不远，竟然是在附近的一个级住宅区里，杨灵晔偶尔搭公车时会经过，没想到也有住去的时候。

他们驱车下山後直奔医院，杨灵晔隐约表达些许的不乐意，他并不喜那样的场合，特别是在自己到虚弱的时候，褚月宵却持去医院理伤。

那些普通的幽灵还不能附在你上，只是……

仔细想想，自从第一次见面以来，褚月宵似乎再也没有回到自家过夜，总是化成猫形睡在他的枕边，白天则几乎寸步不离地上同样的课。

褚月宵一怔。原来如此，难怪被吓成这样，护的东西不见了，平常近不了的东西一气全都扑上来，更何况是他现在这个岁数逢九的状态，事情只会更糟。

「没关系，天亮我去帮你找。」

完伤、吊完滴，医院的时候夜已经到不适宜上山了，考虑到此时回寝室会打扰到其他室友──他们对他其实亲切并关怀，但杨灵晔有时候无法承受过多关心和询问，所以他们决定去褚月宵的住过夜。

「已经乾净了，不用怕。」

似乎经常这样看著他的睡脸。并不是不需要睡眠，只是不必如此徒然浪费时间，因为时间不多。虽然不想承认如此狼狈的事实，但是，褚月宵的确觉得能多看一刻是一刻。等时候到了，就必须割舍。

杨灵晔将额靠在他肩上，终於发一声有些放松的叹息。

说来好笑，他是修练成的狐妖，却得赶起鬼来，不过这附近的东西的确都让他刚才故意发的妖气赶走了，虽然招摇至斯并非他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