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抬起，目光复杂，他一边抬起爪跟在沧朔后，一边频频地扭着，望向那闭的屋门。

赵遥扭过去，绵绵地趴在廊边上，红漆的早被他挠了大块大块的瘢痕，红漆连着木屑簌簌落了满满脸，面目全非。

“越，我……”

“不是……对不起。我，我想办法救……”赵遥自己也觉得这句话实在太过苍白，梗在中怎么也说不来——是啊，自己又凭借什么“救你来”的承诺呢？

我真是活该。

赵遥木然地挪着步，爪仿佛磨过针毡——适才抓得狠了，不知多少的木屑和刺扎掌心，一步就是一个血印。

李溪厌恶地想着，目光茫茫然环顾四周，却蓦地发现结界外的绿意织的草丛里，隐隐透一丝红来。再定睛看去，便望见一双乌溜溜的睛。

受苦的不是自己，是越。

李溪充耳不闻地走着，再不回。

李溪起退了两步——烈火和疼痛都是可以咬牙持过去，只是这样的结界，恐怕连爬去的力气也没有。

李溪摘了些树上的果实，一面咬着，一面举目四顾——这里大约是仙岛的东南角落，稍稍仰一仰就可望见那一重重葱茏林海掩映之中的几鸱吻檐角，即使是中窥豹，也知晓那座建筑的恢宏庄重。

李溪撇一撇嘴，往那微微发着银光的结界边缘走去。

越一定恨透我了吧？

他立时就认了对方，漠然地转离去。

沧朔冷笑：“别把那鳞片咬碎了——龙鳞是给你抵住结界的，不是用来磨牙的。”

“越。”

左脚刚刚踩到边界，顿觉如空一般没了气力，怎么也挪不动脚步了，再想往前走，冷不防就跌在了地上。

躲在草堆里的赵遥知藏不住了，只得尴尬地唤——他等在这里整整一天一夜，此刻全上下都淋淋了，原本光的纠结在一起，一副颓靡的模样。

蜷在榻上再次睡着了。

门外雨霁初晴，芳草萋萋，只是不见半鳞爪活。

“怎么？觉得后悔了？报恩的事可不是我迫着你的。”沧朔走到赵遥边，用脚尖踢了踢那耷拉着的大尾，又凑近，“没听他说那是游戏人间吗？还不想走？再说，你这样玩他，也该满足了吧。”说罢，就向那结界边缘去了。

沧朔恨恨地摔门而时，不远廊下的红狐狸嘴里咬着一片银鳞，死死地盯住了屋，黑晶晶的眸里似乎要下泪来。

李溪原本就没有受什么伤，倦怠了一日之后就恢复了八九分——他知自己困于沧朔的结界，逃脱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无论如何还是要去试一试，若就此坐以待毙，可不是他李溪的作风，再说兄长还在沧朔那个妖仙手里，自己有什么理由枯坐于此？

沧朔那个妖仙还是有些手段的。

可是，竟一也不觉得痛。

活该，活该……可是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就好像自己凭什么携手离开的承

至于那只狐狸，事已至此，就当从没有遇见过罢。

这样想着，便振作了神，推门而。

真是暴殄天。

“狐妖大人若是来看戏的，烦请闭上嘴，若是来比可怜的，那你可比我这鲛人明上许多——我装不你那副模样。”李溪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