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桃树和李树有人偷摘，所以旁边踩很多路的那个‘李蹊’？”

第二章

“你敢往前一步试试。”李溪见赵遥就要践踏了那几片浮的圆叶，顺手毫不犹豫地握了倚在廊下的竹篙。

“我与人相见多时，却还未得人姓名，实在太过无礼——不知人能否相告？日后我前月下茕茕孑立、命犯相思之时，也好有个念想。”赵遥摘掉上挂着的菱芽荷叶，表情倒是一片真诚，那些七八糟纠结在一起的草，还真有些像难解的相思心结。

正说着，面上的莲叶一阵“悉索”晃动，又突然被拽开一片空隙来，“哗啦”——

唐初已来，百姓多事狐神。房中祭祀以乞恩。饮与人同之。事者非一主。当时有谚曰：“无狐魅，不成村。”——

“公，外有个无赖，不，是狐狸……说，说公剥了……”白裳虽有五百年的修为，可一直都生活在荒无人烟的海上，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嗫嚅着不好意思往下说。

“我想人不让我来，定是因为昨夜你要我下，今日我就上了岸，惹你伤心了罢！”

“怎么了？”

赵遥摘了上的荷叶，一边义无反顾地往前洑着，一边笑：

“不，不往前……”赵遥被那竹篙抵住，讪笑着，“不知人何时把那衣裳还我？你若要那定情之，我不是不能给，只是这衣裳只有一件，还请……哎呀！”

白裳吓得瞪大双往后了几步，果然是只受惊的小兔。

白裳跑回来时，李溪正蹲在一旁，专注地给白狐喂着残剩的酪，白裳又是气愤又是委屈，扁着嘴叫了声“公”。

李溪抄起竹篙直截了当地将赵遥再次下去。

赵遥从那碧中钻脑袋，着片大荷叶，目光锲而不舍，笑容韧不。

李溪冷笑：“别他，大约昨夜被雨淋得脑发昏了，或者原本就是个疯。”

赵遥笑着晃上了岸，“滴滴答答”地落了一地的渍，李溪淡淡地说：“衣裳在山脚的小舟上——”

“人怎可对我冷心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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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溪将那竹篙朝赵遥用力去，赵遥被戳了个正着，极委屈地“嗷嗷”叫：“人，我说过我是狐妖，可从来没说我是獭——狐妖也是会被淹死的……”

说着，还大喇喇地扯着那淋淋的素白襌衣。

“李溪，字越。”李溪蹙了蹙眉，只希望早些打发这只絮絮叨叨还很是自作多情的狐狸走。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侍立在旁的白裳实在听不下这蹩脚的解释，“呸，我家公哪里是那个蹊？公的名是溪

狐百岁能知千里外事，善盅魅，使人迷惑失智。千岁即与天通，为天狐。——

兔可就不明白了——我昨夜孤一人行走夜路，谁想到你家公见我风俊朗又谈吐不凡，居然见起意。可怜我一个孱弱公，哪里敌得过他？你看看，把我的外裳都剥净了……”

“人你太过客气了，要和我定情的话信不必是船，那个我要不起——倘若真的要给，等吉聘纳彩的时候也不迟……”赵遥眯着一双狐狸，偏着脑袋笑。

李溪的手果然顿住了，虽然盯着赵遥的目光依然是生又冷淡，但到底让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