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句话问的是萧景琰，他又一次地看向皇后，中有着难掩的愧疚和自责，沉重地了，又商量了些届时离开的细节，之后便离开了长乐。

清明过后，雨不止，他们一路南下，看草木始发新芽，万开始复苏，田野间的农民在绵绵细雨中一边唱歌，一边，一切都显生机的样，令这一路行来的担忧和焦虑都淡了许多，多几分切的期盼来。

金陵离廊州并不远，他们一路急行，日夜奔驰，很快就到了江边。渡江的船只是一早就租好的，船夫等到他们都上了船便松了绳，坐到摇边，抬起斗笠，一张众人都很熟悉的面孔。

她虽笑语嫣然，太后却知晓她是想起了废后言氏犯下的过错，不愿落人，才自甘去皇陵清苦守孝，甚是欣地拍了拍她的手：“好，好，那就由你和陛下去吧。可好？”

萧景琰也觉得这样再好不过，正要，却见皇后行了一礼，笑：“母后，臣妾年纪尚轻，经事又少，何德何能由臣妾留在京城打理呢，还是由您留在京中，臣妾和陛下前去皇陵，那里只需照仪程守孝即可，还请您让臣妾图个轻松吧。”

“盟主有令，让我接各位直接去宗主的住，这一趟船，只怕和你们预先计划的路线要有所不同了。”

“甄平？怎么是你？”

太后同样是极其聪慧的人，又比皇后多了经年的阅历，哪还不知萧景琰刚才那些神中透的情绪，只怕皇后回去细细一想，不免要神伤，便温言劝：“你贵为皇后，母仪天下，又育有皇长，肩上的担只怕会越来越重。在这偌大的城里，要想长长久久地走下去，有些东西是比情更为固和重要的，你懂吗？”

皇后仍然是笑，角弯弯，一如她刚成为太妃时的样：“臣妾懂的，母后……我都懂的。”

“是啊。”萧景琰也了笑容，端起茶碗一饮而尽，起，“走吧。”

“此镇名为

法，虽对不起太，可近期也没有更好的时机离开金陵了。”

萧景琰一行本是要去对岸，再转匹去往江左盟，不过听甄平这么一讲，他们反倒能更快见到梅长苏，自然无人反对。甄平行船一路顺而下，转多次，一个河纵横的小镇。

“太，这一次我一定会护小殊周全，请您在天之灵也保佑小殊平平安安，原谅我不能为您恪尽孝，等小殊好了，我带他一起来看您。”

“也好，”太后，“到时候，京城里就由皇后打理，我和你一起去，就说陛下思念先人，独自在内间守孝，其他人等照例排在正殿内。”

皇陵中自己讲过的话还言犹在耳，等到萧景琰回过神来，视线中满是路边葱郁的绿林，再细看，绿间缀着不少红。列战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不由笑：“梅开得这般好，真是好兆。”

几日后，一队由皇上和皇后亲率的仪仗队从京城发，一路前往皇陵。守孝的第一日，萧景琰独自在内间跪了一天一夜，而后庄严地行过大礼，便悄悄地带着列战英等几位亲随，乔装打扮，驰一路南下，往廊州的方向而去。

“母后说的哪里话，这是臣妾的本分。”

“好孩，”太后目送着萧景琰离去的背影，将皇后拉到旁坐下，“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