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鸾从异样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应：“剑池在关中的。”

萧鸾：“我要回剑池，你可与我同往。”

沈恪绕着院走了一周，啧啧称奇。他原以为剑池中人一惯与世无争，只抱着把剑孤独终老，没想到也会像连山、归一一般行事。

有了剑气护，沈恪这时已经不觉得如何痛了，至多经脉有些的，像是伤在结疤，忍忍也就过去了。

萧鸾看了一便把他推了回去。老伙计拿来的换洗衣裳都是些秋衣，不厚不薄，给沈恪一个还算病重的人在下雪天穿着，嫌太少了。把新买的棉衣给人裹上，萧鸾这才放沈恪门透气。

他边走便边说了些自己听到的剑池传闻，诸如剑主萧河闭关参一参就是十年至今还未关……

沈恪会痛的原因，萧鸾比谁都清楚，但他决定不说。如果对方能为了这个放弃寻死的念，萧鸾觉得墨剑似乎又变得可亲起来了。

言下之意是看看可以，去耍耍就别想了。

，沈恪推开房门，走了来。

沈恪跺了跺脚，摞起袖，似乎想要在院中撒丫玩闹，被萧鸾拎着领拖住。

沈恪看着中落雪，没了平日的油腔调，整个人都显得沉静。

院很陌生，不像是在客栈。但沈恪的心神都被落雪引了过去，呆呆看了半晌，呵了气，看白的雾慢慢散去，：“啊。”

沈恪笑：“你不知，我家那边冬天都的下不了雪。十年前第一次在北边看到下雪，我兴地在雪地打了好几个，差没被人看成傻。”

沈恪的安静只是片刻，没多久又脱起来，转问他：“这是哪儿？我没来过？”

萧鸾站在他边，听他毫无意义地啊了数声。

“你要去见见他吗？”

对方不知看着什么神，自己便也神地看着对方，时光一瞬溜走，好像几百年都是如此，没改变过。

“什么？”沈恪以为自己没有听清。

不待萧鸾问，沈恪便接：“上归一宗的时候，我想着和那些混一起死了算了，现在觉得，还是活着好。”

沈恪便站在檐下看。可他的耐比不上老伙计和萧鸾，那两人能什么话都不说就站上半天，他可不行。看了不多时，沈恪就忍不住碰了碰萧鸾的手背，：“真好。”

萧鸾听见自己的呼顿了一下。

沈恪说这些时也没当真，不过是同萧鸾随意搭搭话，没想到对方很认真地回：“他没闭关，不过确实还在剑池。”

剑池也在南边，不过比起沈恪的家乡，还算靠北一些，萧鸾依稀记得以往是见过雪的，但也没多大，不什么天气，总是不能耽误练剑。

他冲萧鸾笑笑：“死前也太痛了。”这是玩笑话，觉得活着好当然不只是为着怕痛。活着能看到萧鸾很好，两人还能一样看看雪说说话就更好了。心中对林由的愧疚半分没有减少，却再没了那将命还给对方的决心。或许贪图享乐真的是他的，怎么改也改不了。

见沈恪的笑容一扫近来的忧郁，萧鸾：“那你好好看。”

沈恪下意识：“什么事了？”他倒是没立刻往歪路上想，只觉得之前萧鸾从未和自己说过有回剑池的打算，忽然来这么一，莫不是了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