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鸾为了察看沈恪练剑的姿势，此时没有盘坐在崖边。他离开半倚着的老松，向着沈恪走了两步，抬肘，手背离沈恪鼻尖约半寸，受片刻气息转后验证了自己的看法：“太重，太快。”

沈恪觉得萧鸾也许不应该修剑，应该去修佛。就这当前无动于衷的心境，再了不得的大和尚怎么也得修个一二十年，但萧鸾还不到二十岁，就能够轻松到了。

前一黑，是被萧鸾以手掌覆住。同时响起的还有他放缓了的声音：“不要想自己，不要想我，什么也不要想。”

萧鸾离他那么近，说的每一个字好像都不是落在他的耳畔，而是穿透了外衣和骨的阻隔，直接砸在了他的心尖上。整颗心都随着那略带沙哑的嗓音而颤抖。

沈恪：“你这样……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

但有些事就是越想到，便越不到的。比如遏制某些联想，比如刻意忽略某些人和事……

萧鸾呼一顿，沈恪觉得他像是在笑，挣了一挣不打算错过难得的机会，便听他一本正经：“

萧鸾的呼既轻且缓，沈恪隔了许久才能到似有若无的气在自己的手背上轻轻过。动手动脚了那么多日，他还是会为两人的一亲近而到莫名激动，连呼都会滞重上几分，萧鸾却始终守得心境清净。

沈恪怎么也放松不下来，不用萧鸾再提醒，他也知自己现在的呼太过急促，哪怕有意识地屏息也没有任何作用。他对上萧鸾的时候其实总是很局促，往往只能用些轻薄的言辞来掩盖。

萧鸾忽然：“你的呼，不妥。”

萧鸾叹了气。那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让沈恪原本就僵直的又更僵了几分。

沈恪：“嗯？”

沈恪闻言便打算解开腰侧佩剑坐下，萧鸾住他解剑的手，：“不用。”

剑归结底是诸多法中的一，尽以修剑为众人为知，但并不是完全不需要合其他的法门行修行。吐故纳新是其中最基本的一，既有助于练延寿，也有益于砥砺心志。众多修真门派最开始传授给弟的，就是这一类法门。在萧鸾还拿不起剑的年纪，对此便已相当熟悉。只有沈恪这样半路家的，才会对此一无所知。

，沈恪重重地呼那憋了许久的气，似乎想要把中的烦闷都顺带一起抛开。

“张的时候，呼便重。你离得那么近，我自然张。”沈恪笑着踮起脚一手勾住萧鸾的肩膀，绕了一大圈才碰了碰对方的鼻尖：“难你就不会张吗？”

因为本就站在沈恪后，又用手遮住了他的双，萧鸾此刻的动作很像是将人拥怀中，或者说是小孩嬉闹时耍玩伴的游戏。他的衣袖时不时会被山风带起，过沈恪的脸侧，而他掌心的度，完完全全能被受到。

萧鸾任他将手挂在自己上，承受着对方半个的重压：“你不会吐纳。我教你。”

他整个人都快绷成了一把直的剑，萧鸾当然看得来。

尽沈恪承认自己也算不上什么。

“放松。”

他扭：“要不算了吧。你还是教教我怎么御剑，我之前看到连山宗的苍桐，那御剑的样真是不怎么好看……”